“你说门头下面吗，”顾申没想到他问这个，耐心道，“是科西嘉人的语言，意思是‘愿所有伤口都能致命’。听起来很暴力是吧？”

“但如果你也喜欢疼，你就会理解。有时候，想遇到干脆利落的痛快一击，比中彩票还难。”

宋玉静默着沉思了一会儿也许他只是醉到没听进去半晌，顾申才听到他说，“嗯。的确。”

过了一会儿，顾申的朋友也来了，围着圆台坐开。

有人提议在表演开场前一起玩会儿游戏。顾申看宋玉文文气气的，想替他推掉，结果一个没看住，那人已经上桌了。

“能行吗？”顾申坐在他旁边说，“喝不动你就赖着，存下来我替你。”

宋玉刚刚那一轮是空腹喝的，又喝得急，所以才很容易就微醺了。现在缓了过来，他笑笑说，“不用。看我的吧。”

他们玩的游戏是抓手指，很常见的酒桌游戏。玩到最后，宋玉把一堆人都喝倒了。

就剩他和顾申两个人，顾申看了眼面不改色的宋玉， 把手递过去，“小宋总，不要放水啊。”

宋玉就笑。

刚刚喝了那么多，他可能的确有点上头。玩游戏时一不留神，就把顾申的戒指撸下来了。

边上有人起哄似的拍手笑。

宋玉捏着他的白金宽戒哭笑不得，只好主动上去敬老板说，“失误失误。”

他们都把杯中的余酒喝尽。

没一会儿，舞台上响起音乐来。

“要开始了。”顾申说。

这时身后有些异动。

宋玉喝得有些热，扣子就解开了几颗。他回头一看，好多人都仰着头不知道看什么。

他也顺着方向抬头。

远处有人乘着透明观光直梯从三楼下来，周围黑压压的全是保镖。

宋玉听见有人讨论说，“是什么名人吗？”

他定睛一看，眼眶欲裂

厉子碣一身纯黑色套装，西裤松松垮垮塞进靴筒里，只看身型就知道很英挺。他插着兜，随意打量了一眼灯下的人群，那眼神像在看茫茫一片沙盘。

电梯门打开，厉子碣三两步分开人群，朝这边走来。

宋玉这才反应过来。

厉子碣怎么会在这？

他一起身就要跑，把旁边托盘上码得整齐的酒杯都撞翻了。

顾申皱了下眉，把他摁住，“怎么了，小宋？你先稳住。”

宋玉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

厉子碣在顾申的卡前停下了。

熟客都认识顾申是这里的老板，认识厉子碣的人却反而不多。

宋玉眼睁睁看到他转向自己，弯下腰来。

他感觉到脊背发凉，差点掉下冷汗来。

不对啊，宋玉心里一念闪过：我到底在怕什么？怕他吗？还是怕被他发现这些喜好？

厉子碣低下头看了看宋玉。

然而他只是抽出自己胸口那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方巾，抖了一抖，然后把白白的尖角摁上了宋玉白净的领口处。

大庭广众下，厉子碣手法温柔细致的，给他擦拭着被酒打湿的那片衬衫。

“厉子，你……”

正当宋玉要松一口气时，厉子碣突然借着这个亲昵的姿势，将他拥入怀中。

“啊。抓到你了，哥哥。”

宋玉看不到厉子碣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说。

“玩的好吗？”他低沉的声线和背景里钢琴曲的高音背道而驰，像个不期而遇的梦魇。

16:38:15

第53章 会咬人的狗不叫

厉子碣让保镖都出去等，自己往宋玉面前一站，大咧咧道，“哥哥喜欢的是这种啊。原来不止是喜欢疼？”

宋玉看他笑得不怀好意，嘴角的小括弧都陷进去了，宋玉这才越过他的身影，去看舞台上的表演。

刚没注意已经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