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很嚣张的，换人说就指不定会引人生厌，但厉子碣就是有一张嚣张的脸，他理应如此。

“而且大家也挺喜欢我板着脸的。很酷，对吧？”他歪了下头，半抓起的深红发色如火焰，紧盯着宋玉说，“你说呢，我的这位……宝贝男粉？”

“你喜欢我这样吗？”厉子碣当着人群问他。

宋玉没拿话筒的手紧贴在裤缝上，明明并不紧张，但莫名被他问的满头是汗，他清了清嗓，正式说，“……喜欢。”

厉子碣点点头，对他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微笑，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毫无波澜的商业脸。

活动结束后，商家要请厉子碣吃饭，他谢绝了，说自己还有事要办。

结果一转头就去宋玉公司楼下蹲点。厉子碣让助理打听了下咨询公司的方位，很快就找到了那栋写字楼。

“请你吃饭，来吗。地方你选。”厉子碣在楼下给宋玉打电话说。

宋玉隔着落地窗看见一辆豪车，捂住话筒道，“不去。我在忙。”

“那换个说法好不好，陪我吃午饭吧哥哥，”厉子碣柔声哄道，“我忙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就赶来找你。”

宋玉说，“楼下有星巴克，你去买一杯喝吧。”

厉子碣气死了，“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谁刚刚当着满场人的面说喜欢我，现在连顿饭都不愿意陪我吃？宋玉，你够狠。”

宋玉抱歉道，“我没有针对你，厉子。这会儿走不开。”他刚接了个新case，大客户很难缠，前期工作要花不少精力去跟，“要不然晚上我陪你吃吧。可以吗？”

厉子碣不答，均匀的呼吸在话筒里起伏，好像在思考。

宋玉也不挂电话，给他时间想。

这时中午的同事敲门进来汇报工作，三五分钟的小事。宋玉一工作就很认真，把边上电话还开着免提的事忘了。

小姑娘说完，宋玉点点头说，可以了，我记住了，到时候商量。

话音刚落，电话那边厉子碣的声音传出来，“好啊。那晚上要不要去我家？”

宋玉也吓了一跳。

同事刚要离开的背影明显僵住了一秒，好像听不到了上司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那不打扰了，宋总我先走了。”

她走到茶水间才想，刚刚那声音怎么很耳熟似的，好像在哪听过。

晚上宋玉下班，指挥厉子碣把车停到侧门下面，等同事他们都走的差不多，才提着公文包下楼。

“厉子碣，你懂不懂‘小心使得万年船’？”宋玉在副驾坐下，扣好安全带，转头瞪他，“这里多少摄像头你不知道？”

“大明星，小心狗仔，他们的camera不长眼。”

厉子碣不以为然，“停的远，你不是要走的远？”他说，“说好了接你的。”

宋玉说不出话，催他开车，“对了，你家有做饭的食材吗？”

厉子碣一脚刹车，踩得后车差点追尾，但开惯了重卡的精准手感还在，巧妙的把车距把控的刚刚好。

他在红灯下停车说，“没有。要不然再去趟超市？”

“……你觉得红发还不够显眼是吧。”宋玉吐槽说，“算了，我点个外卖。地址给我。”

宋玉到了厉子碣家。

不是想象中的独栋别墅，而是市中心高档小区的精装平层。

到家时，外卖的菜和肉已经被物业管家放在门口的架子上了，厉子碣随手拎进去丢到玄关，又跟宋玉说，“过来。”

宋玉不知所以，被厉子碣带到门口，扯着手摆弄，“干嘛。”他皱眉。

“别动。”厉子碣抓着宋玉的拇指，“给你录个指纹。”

宋玉愣了下，赶忙把手汗在衣摆上蹭蹭，躲他说，“不用吧，就来吃个饭。”

厉子碣屈起眉头不肯放，摁着他像摁着一只不肯乖乖打疫苗的坏猫，三下五除二把指纹录好，这才拎着宋玉的后襟把他推进厨房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