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准备午饭的沈芸诺听着动静,忙推开门,“是狗瑞哥吧,我哥去田里了。”
今早,沈聪出门的时候才说了找了几个人帮着收稻谷,趁着天好,收回来沈聪还有别的事情忙,一早上,沈芸诺都想着做些什么吃的,家里粮食不多,裴征说随便吃点,她也不能太过随意了,沈聪结交的人,她有所耳闻,皆是名声不太好的,有沈聪在前,对他的一帮朋友,沈芸诺没有一丝反感,站在门口请几人进屋,几人脸上这才有了表情,“客气啥,聪子叫咱来帮忙,你说说田的方向,咱哥几个直接过去了。”
几人都是认识沈芸诺的,不过沈聪管得严,不准他们和沈芸诺说话,沈芸诺在家,几人说话都得低着声音,害怕吓着她了,故而,虽说见过几次面了,双方说话还是头一回,纵然是脸皮厚的,也不免红了脸。
裴征不在,小洛在院子里玩,想想请几人进屋不合适,沈芸诺不强求,给几人带了两壶水,指了田间方向,这才回屋继续做饭,视线和韩梅在空中交汇,无言以对。
几人都是干活的老把式,到中午,裴征的半亩天已经差不多了,旁边的宋氏又气又酸,刘花儿和裴万干活偷奸耍滑,周菊早上要洗一大家子的衣衫也不在,田里的活,几乎还是靠裴老头和裴勇,宋氏来了气,坐在田埂上指桑骂槐,“咱家可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几个儿子,要么不争气好吃懒做,要么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裴老头弯了一早上的腰,直起身子,腰酸得厉害,听宋氏骂得起劲,神色一凛,训斥道,“说什么呢,今日太阳好,还不赶紧割,若下起雨,有你后悔的时候。”
情不自禁地看向隔壁的田,黄灿灿的稻穗没了,几个汉子手脚麻利地抱着稻穗往回走,再看看自家,裴万和刘花儿蹲在哪儿一动不动,裴勇和裴俊老实,饶是如此,干活哪比得上沈聪找来的一帮人。
隔壁田里的汉子看裴征稻田差不多了,揶揄宋氏道,“婶子可别乱说,您生的几个儿子出息着呢,不说勇哥,瞧瞧阿征哥,才一上午,田里的活儿就干完了,吃了中午饭,还不得帮着您割稻穗?”
宋氏心里倒是有这个想法,有人帮忙干活何乐而不为,嘴上却是不肯承认的,仰着头,意有所指道,“咱家分了家,老三家的亲戚哪好意思帮我干活,就怕聪子干完了这边的活儿还有其他事情忙呢。”
宋氏嗓门大,又有意叫所有人听见,声音更是比平时高,裴征家刀具少,亏对方想得周到自己带了,否则,人多也只能干等着,听了宋氏的话,田埂上准备回的裴征停了下来,不等他说话,沈聪已经开口了。
“婶子说的是,谁家里是整日闲着的?帮着将稻穗上的谷粒打下来我就回了,婶子得空的话,可要帮我妹子守着这点粮食,分家得的田少,这么点粮食,不知道够不够吃呢,不够的话,到时还得问身子借点,您可别见死不救啊。”沈聪嗓门粗犷,声音萦绕在田野上空,宋氏气得说不出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不精彩。
裴征暗自叹了口气,没有出声阻止。
前两日猎回来的野鸡,撒了盐储存着,沈芸诺炖了两锅银耳菌子野鸡汤,又蒸了两蒸笼的粗面馍馍,炒了四个素菜,准备的量多,野鸡菌子银耳汤直接用水桶装着,沈聪蹙了蹙眉,转身和几人说了什么,折身回来,手里多了几个铜板,不等沈芸诺反应过来塞进她手里,“早上千叮咛万嘱咐叫你别太客气了,他们都饿惯了,一顿饭不吃算不得什么,你这么破费,他们走了,你和阿征日子怎么过,这钱,就当是午饭钱了。”
搁回来的稻穗晒了才好脱粒,沈聪打算傍晚全部弄出来就和人回家了,这几日,邱艳带着大丫回娘家了,他得绕着去邱家接人,不想沈芸诺准备了丰盛的午饭。
握着铜板,沈芸诺手心一片濡湿,知晓沈聪的性子,收得很是干脆,沈聪还以为她开窍了,待看到桌上的酒,沈聪一脸无奈,狗瑞几人则双眼发光,偷偷地打量沈聪,看他点头后才伸手拿酒瓶子。
沈芸诺和小洛在灶房吃饭,随后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