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必说,他早已凝神空渡,高居玄天?塔的这些年来,一直在清修,如今他的修为,恐怕已经算得上是这世间最?高绝,再向?前一步,便要能够触碰到羽化登仙的边。
所以,纵使他面前的这九位守阵人一起出手,只要他站在那里,他们便不能再寸进半步。
他已经在女儿的生命中缺席了足足十年,如今这个世间,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的面前伤害到她分毫。
刀剑与凌厉的风一并刮在九方青穹面前厚重的三清之?气上,只有?一缕细微的风将他枯雪般的发扬起少许,根本不会影响到他身后的人分毫。
不过这样一个顿挫,满地的阵线已经尽数亮起,下一瞬 ,竟是将这一片厚重的石板地面都搅碎成了漫天?的齑粉!
这里竟然并非玄天?塔的底部,这一层之?下,原来竟然还?有?一处地宫!
那九名守阵人面如死灰,原来这么多年来,他们枯坐此处,所为的 ,根本不是菩提树的稳固,不是两仪菩提大阵的运转,而是为了掩埋塔下的这一片地宫!
因为这地宫之?下的秘密,比他们的生命还?要更沉重。便是如今九方青穹已经想起来了一切,至少也应该让他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去,才算是他们已经尽力。
尘埃从烟起到散尽不过瞬息。
被掩盖了这么久的地宫,终于展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那是一片更空旷,也更安静的空间,菩提树粗壮的树根在此深深没入土地里,在白玉砖石的地面下,看?不到那些龙蟠虬结的枝干,但若是以这树的树干粗细而论,想必整个白塔,乃至白塔之?外,再到平妖监的地底,或许都是盘根错节的树根。
有?硕大的夜明珠点缀在塔中四壁,让整个地宫都呈现出一种柔和?的、宁谧的白。
凝辛夷在漫天?的落叶里下坠,九方青穹先一步在她的下方伸出了双臂,但是比他更先一步托住了凝辛夷的,是那些落叶漫卷,将她下坠的速度变缓。
九方青穹接住了坠落而下的凝辛夷,将她小心托住,直至她站在一整片白玉铺就的地面,然后将她一把拦在了身后。
凝辛夷越过他的衣袖,这才发现,这地宫中,早就有?人在。
那人并不陌生,早些时候,她还?在太极殿中与他对峙过,那时她带着黄金傩面,俯首于冰冷的地面上,只为能给宣威北军求得一场公道?。
而现在,这位人间至尊的帝王穿着一身明黄锦衣常服,竟是孤身一人,负手而立在这玄天?塔下深深的地宫之?中!
“青穹。”徽元帝姬睿并不太意外地看?过来,似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的发生:“好久不见。不必这么紧张,为了这两仪菩提大阵,我们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我早就没有?修为了,如今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绝非你一合之?敌的凡体?之?人罢了。”
九方青穹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了他的面前。
那九位守阵人在见到徽元帝后,齐刷刷跪了一地,恰将徽元帝和?他面前的东西围住,为首那位守阵老者的头压得极低:“请陛下责罚。”
便听徽元帝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人啊,我若是不罚,你们反而会不安。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就用?你们的灵火,来将这这几块木头燃尽吧。”
凝辛夷才刚刚看?清,徽元帝的面前好像是一具像是棺材一样的东西,那棺材看?起来华贵无比,乃是冰玉制成,棺盖都是一整面的水晶,上面用?不知?什么材质的笔触,绘制了一整面看?起来华诡无比的咒阵,而那咒阵绘制到地面,再被几段看?起来实在有?些眼熟的木墩压住。
不等?凝辛夷想起来那木头究竟是什么,面前便发生了让她瞳孔骤缩的一幕!
便见那九名守阵人竟然在对着徽元帝深深一拜后,默不作声地就这样站在了那些木头旁边,面对着那一具棺椁,然后足下蓦地燃起了幽蓝的火!
那样汹涌的灵火刹那间便将那几块木头点燃,于是灵火骤而攀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