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宿绮云这才道:“我这虫便是?不多解释,诸位也?看得出它有验毒的效果。这菜中的毒毋庸置疑,便是?自小?在蛊毒药罐子里长大对毒性?早已免疫大半的我,也?要服下解毒丹药才能确保无虞。可?这位阿芷姑娘自身竟然便可?以?解毒,甚至解得一干二净。”

一直不置一词的谢晏兮的目光也?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是?药人??”

宿绮云拊掌:“扶风谢氏名不虚传,谢大公子果然见识多广。没错,这位阿芷姑娘正是?药人?。”

只有谢玄衣面?色微僵,还好有面?巾遮挡,这才没怎么显露出来。

毕竟假的谢家大公子一眼就认了出来,而他?这个如假包换的谢家血脉却还在想到底什么是?药人?。

谢家出事后,谢玄衣顺风顺水的人?生里,才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回天?乏力,他?也?才第?一次开始悔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再多努力一些。

便如此刻,他?在后知后觉自己多少有些误会?宿绮云了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好奇。

他?想知道药人?到底是?什么,却根本开不了口去问。

还好凝辛夷先?问道:“药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宿绮云道:“所谓药人?,要细分为两种。一种是?医修世家的龌龊事儿,后天?养出来的专门用来试药的药人?。另一种则是?天?地造化钟灵,自然有人?生而百毒不侵,但这种人?实在可?遇而不可?求,这么多年来,我也?只见过一位。”

凝辛夷问:“依你之见,这位阿芷姑娘是?哪种情?况?”

“我原以?为我要遇见人?生第?二位先?天?药人?了。”宿绮云摇了摇头:“可?惜,她不是?。”

她的目光一转,落在了一侧抱胸靠柱而立的谢晏兮身上:“至于这小?镇里到底为什么有一位药人?姑娘,可?就要问问这王家背后的世家了。毕竟想要养出来一位药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更不用说这姑娘的解毒能力竟能强到如此地步,比我还要更胜一筹,简直闻所未闻。”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谢晏兮。

来程的马车上,大家已经交换过一遍线索了,自是?知道他?与凝辛夷此行最大的目的有二,一是?与他?们?一样,来寻谢郑总管的案子背后,那名叫“老宁”的人?。二是?查账,而这账目则与谢家三味药之一的何日归有关。

定陶镇总共就这么大,若说何日归与发迹的王家毫无关系,恐怕无人?能信。

换句话说,这药人?阿芷姑娘的背后,有极大可?能,便是?谢家。

“本想先?不打草惊蛇,暗中探查一番。”谢晏兮道:“现在看来,却是?没有什么必要了。”

程祈年试探道:“谢兄……不知这药人?存在?”

“你我已经相熟,说话不必这样拐弯抹角。”谢晏兮垂眼,盖去眼中神色,看起来倒有了些唏嘘悲切之意:“我幼年入三清观,家中事务的确一概不知。父亲或许是?有想要交予我的打算,可?惜,还没来得及。”

他?的目光落在那一片分明?有些狼藉的饭食上,眼瞳清明?,并无半分嫌弃之色:“谢家擅医,我对药人?自然并非一无所知。要去寻根究底,记忆里应该也?能挖出偶然听说家中豢养药人?的事情?,但我一心修道,对这些事情?大多漠然,便是?听到过,也?只是?只字片语,从未深究过。”

言说至此,他?轻叹一声:“若是?早知今日……”

话语之后,是?无尽唏嘘。

程祈年想到扶风谢家三年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震动整个大徽朝的惨案,脸上也?有戚戚之色,出言安抚道:“却是?触及谢兄的伤心事了,是?我之过。斯人?已逝,谢兄节哀。”

谢晏兮轻轻摇头:“无妨,人?总要向?前看的。”

又看向?宿绮云:“宿监使,却不知这药人?姑娘与何日归可?有关系?”

“我觉得有。”宿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