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句，震叶烬尘心肺都在颤抖。

凰仪冒着天下大不韪救他，又教他法术护身，他自以为无以为报，用自由换取她的无恙。

妖魔们也曾笑他白费功夫，他只说：“我自知此生无缘和师尊在一起，但能助她早日积攒够功德之力飞升神界，也算全了我的一番心意。”

叶烬尘以为自己的心意无人知，却不想凰仪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还阻拦叶明澈将她公之于众。

难道她一直在……利用他？

忽然，叶明澈扶起叶烬尘，将他带出锁妖塔。

“弟弟，你还是离开青云宗吧，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死在这儿。”

叶烬尘通红的双眼盯着叶明澈，试图从他眼中看到一丝闪躲。

可叶明澈目光恳切，只有对他的担忧和思虑。

叶烬尘捂着沉痛的胸口，一步步朝紫霄殿走去。

大殿前，金色法阵盘旋与空中。

凰仪正与宗门掌门和众位长老为宗门法阵注入仙力。

可就在最后一步时，天地风云突然变色，法阵骤然失效。

众人皆是一惊。

这时，掌门脸色大变：“叶烬尘！？”

凰仪望去，只见叶烬尘步伐沉重地走来。

还没等所有人反应，叶明澈捂着血流入注的肩膀跑来。

“师尊，弟弟他打伤我，强行从锁妖塔中逃出来了！”

第4章

叶明澈说完，就猛地吐了一大口鲜血，昏厥倒下。

凰仪立即飞身将人接住：“明澈！”

叶烬尘看着她眼中从未有过的焦急，原本想好的话全部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

掌门沉着脸道：“这妖孽打伤明澈私逃，还破坏了宗门阵法，凰仪，当初是你当年执意救他，就由你亲自来处理。”

凰仪不答，只让人将叶明澈带下去治疗。

等众人离开，殿前只剩下叶烬尘和凰仪。

看着凰仪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眼中的冷意有如实质，冻得叶烬尘骨头都要裂开。

他张了张口，想解释，却被迎头砸来句呵斥。

“跪下！”

这一声跪下，满含着上仙的震怒之气，直将叶烬尘震得心神惶惶。

但他第一次没有听从凰仪的话，执拗地站着，声音涩然：“我没有打伤哥哥，是他带我我出来，我更不知道他为何要那样……”

“明澈是本尊教养长大，他不会说谎。”

凰仪肯定的语气，和认定的眼神，一下扼住了叶烬尘的喉咙。

他苦笑着：“可我也是师尊亲自教养长大，为何您只信哥哥，却不肯信我？”

四目相对，凰仪看着叶烬尘眼中的悲戚，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沉闷感。

良久，她才吐出一句：“你们不一样。”

不过五个字，一寸寸抽离了叶烬尘的力气。

想起叶明澈之前的话，他强撑着继续说：“师尊不信我便罢，为什么又要骗我？”

“哥哥说，您一早就知道我才是西海神龙转世，既然您知道，自然该知道人间的灾祸与我无关，更不可能去伤哥哥！”

顿了顿，叶烬尘目光中的情意溢了出来：“我为何心甘情愿留在塔中，您当真不明白……我的真心？”

多年的心意，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凰仪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却又在瞬间凝成冰：“叶烬尘，你疯了。”

疯了吗？他的确疯了。

明明是神龙转世，却为她背负世人骂名和唾弃，哪怕遍体鳞伤，也不过是想换她一丝怜惜和信任……

见叶烬尘不说话，脸上却是心灰意冷，凰仪眸中划过抹烦躁。

“你若现在认错，本尊也许能既往不咎。”

望着女人冷冽的眉眼，叶烬尘忽然觉得一切的解释和话语都已无用。

神龙转世又如何？倾慕她十几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