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往，傅南霆并不会深究，可这一次他满心满眼只有乔柠的死因。

倘若乔柠没有给他捐过肾，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死了？

难不成，真是给她献血太多给……

傅南霆盯着姜若初的眸光，一点点凉了下来，顿时冰冷无比。

第12章

傅南霆冷冷开口：“乔柠有多少私房钱，我心里有数，她不可能收买那么多人，再说了，她都已经死了，有什么好骗人的？”

他冷漠地说完后，越想越不对劲，最后面上是毫不遮掩的怒意。

“多叫几个内科医生进来，我就不信了，他们每个人给你检查，都查不到你少的那一颗肾脏！”

“南霆哥哥，你听我解释啊……”

听到这话，姜若初身上的病忽然都好了一样，她急得从床上爬了下来，拼命地跑过去想挽留他。

可傅南霆却心狠得再也没回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那一夜，整个傅氏医院腥风血雨，许多名医进进出出，轮流给姜若初和乔柠做检查。

为了避免他们被收买，他亲自找了国内外的名医，不给任何人接触的机会。每做一个检查，姜若初脸色更白一份。

而这些医生们检查完两人的说辞，也是异口同声。

“傅总，姜小姐除了后脑勺出过血，并没有什么基础病。”

“傅总，乔小姐曾在三年前给人换过肾脏，目前身体里只有一个单肾，所以有一些基础病。这些病况叠加导致了她患癌，再加上给姜小姐献血，本就是必死无疑了……”

短短几个字，傅南霆的呼吸猛然一沉，他的大脑忽然一下什么都听不见了，也没办法正常思考。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能给人换过肾？”

“是不是她有朋友也肾脏破裂了，是不是……”

他难以置信地喃喃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逐渐复现在脑海里。

身体那一颗属于乔柠的肾脏强烈跳动着，紧接着，是全身被袭击般的剧痛，心口更是疼得无法呼吸。

“乔柠，是你给我换的肾脏吗？”

傅南霆艰难地说完这一句话，没忍住红了眼眶。

这一次，他无声地啜泣着，泪水砸在地上，暴露了他的脆弱。

傅南霆好恨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这么多年，都没察觉乔柠会给他换肾这件事。

他默认没有这件事，只因发生车祸时，乔柠在北上广找‘依恋强迫症’的解决方案，根本赶不回来。

当时他气她是个傻子，也不够爱她，连生病都不愿意陪在他身边。

可他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一次，她根本不在北上广深，而是躺在他不远的病房里，选择捐献一个肾脏，为他甘愿赴死。

“你…们都出去吧……”

傅南霆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仿佛要了他的命。

等所有医生走后，他才慢慢靠近病床上躺着的女人，短短几步，已经是心脏欲裂，呼吸都格外困难。

他死死攥住乔柠冰冷的手，妄想用温热的体温复活她。

心中复杂万分，爱恨交织。

他好恨她，但更恨自己识人不清，辱骂她、欺负她和仇恨她。

两个人明明相爱了那么多年，他为什么要在这些时日里，变着手段的折磨她，磋磨她，误会她，却不肯给她一个彻底解脱的机会？

“明明是你救了我……”

傅南霆泪流满面，湿热的泪水似乎让她有了一丝温度，他瞬间满怀希望，对着她不断道歉，好像她能听到似得。

“乔乔、小柠，我对不起你啊……”

“为什么你从来不说，是不是我之后的表现让你太失望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认错了人……”

其实上一代的恩怨，早在乔柠父亲死的那一刻结束了。

可他一直把她强留在身边，发泄自己的怒气，发泄自己那么多年的执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