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害怕冷场。
“不痛。”陈慕云说,“刚刚看到你的时候,就不痛了。”
夏草心中一惊,慌乱地抬眼看面前的人,却在对视一眼后,立即再次垂下眼皮。
“夏草。”她的手忽然被人握住。
夏草全身一颤,却没敢再次看那个人。
“不早了,你休息吧。”她慌张地站了起来,手却还是被紧紧地握在对方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补上下半章)
“你其实,并不想见到我,对吧?”
因为怕挣扎会牵到对方的伤口,夏草没敢动,可是却也不愿意重新坐下来,只是站在那里和陈慕云僵持着。
“假如没有囡囡,你根本不会理我,对不对?”陈慕云一贯平淡的语气里难得多了一点点类似伤感的东西。
夏草忽然觉得有点憋曲和愤怒。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感觉好像是她辜负了这个人一样?
“假如我不是长了这张脸,你也根本不会注意到我,对不对?”
陈慕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夏草说完就后悔了。
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夏雪晨都这么大了,发生过的不可能再改变,失去了的,也无法再挽回,伤害了的,始终是伤害了,她还计较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益处呢?
只是自从那个晚上,面前这个人在意乱情迷时叫出另一个名字,那就是她噩梦的开始。就算到了现在,有时候她在照镜子时,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都会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陈慕云可能永远都不能真正理解,当年他那样一个随意的决定,对她的人生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
***
“对不起。”陈慕云一点点松开夏草的手。
这几年,在他偶尔闲下来,想到夏草的时候,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试着将两人的身份互换来看待以前的事,然后就发觉自己曾经做了一件多么恶劣的事。
就连夏草提分手时,他说的“虽然不会爱她,却愿意对她负责任”的话,在当时的他看来,觉得自己已经做得足够仁至义尽了,可是后面再细想,那些话对夏草来说,其实根本是一种侮辱。
难怪夏草宁愿做单亲妈妈,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夏草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脊背却挺得直直的,很倔强的姿势。
陈慕云看着她那样,都有点替她难受。
“你要是想过去陪囡囡,就过去吧。”
夏草仍然沉默着站在那里,既不离开,也不愿意再靠近他。
“夏草。”他忙叫了她一声。
夏草的脚动了一下,准备离开的姿势,却仍然低着头,“你休息吧,我去看囡囡。”
她说着就要离开,陈慕云却急得从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
“夏草。”
虽然夏草低着头,可是他听得出来,她的声音不对劲。
***
夏草被陈慕云的动作吓着了,本来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一子下吓得无影无踪,想伸手按着他让他再躺回去,却又怕碰到他的伤口不敢冒冒然下手,只能双手僵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下手的片刻功夫,陈慕云已经从床上跳下来,一把将她抱到怀中。
夏草双手挡在两人中间,却不敢伸手推开他。
她的脑子里忽然间一片混乱,好像时光一下子倒流回几年前,回到她还以为被这个人爱着的那个时候。
可是那个时候,他是不会流血的。
陈慕云的病号服上,已经染上不少的血渍,让夏草看了有点头晕的感觉。她有晕血症,看到大片的血就会害怕。
“你流血了……我去叫医生。”夏草的身体都开始发抖。
“没事。”那个流血的人却根本无所谓。
他衣服上的血越来越多,染红了一大片。
夏草已经开始全身发软,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