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伤口崩裂,盔甲下的衣服早就被鲜血染红。
另一座城池内,苏叙真也率军同敌人打得难舍难分,皇帝病重,外敌野心扩大,想要在这江山最动摇的时候,狠狠扒下大梁的一层皮。
叶秋水不会武,只能做些后勤的事,伤兵接二连三地从前线被抬回来,她洁白的裙角都已辨不出原本的颜色。
敌军来得突然,赤云军招架不住,一连串的战事早就将驻军拖垮,不少将士还要带伤迎敌,这一战很是惨烈,叶秋水想,敌军突然发难,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
京师下了一场雨,阴冷湿寒的天牢内,雨水从砖石的缝隙里渗了进来,砸在青黑的地砖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宛若催命的钟声,一下一下敲击在太阳穴上。
严敬渊除了消瘦些,身上并没有伤,每一日,他的亲故,学生被行刑的时候都是从他面前的长廊上被拖走的,严敬渊看得一清二楚,曹宰相要他低头认错,承认偷盗玉玺,他不认,那就折磨他的同党,那群年轻的学士,痛骂宰相,甚至想要游街示威,这些都成了把柄,曹宰相握着这些把柄,轻易可以给他们定罪。
一日,宰相的人又来问他,玉玺究竟藏在何处,严敬渊觉得曹贼已经疯魔了,他根本没有偷盗玉玺,如何交出。
严敬渊越不认,时间拖得越久,曹宰相越发着急。
能找的地方都寻遍了,玉玺就是不见踪迹。
严敬渊坐在牢房里,任凭曹氏门生如何逼问,他都不肯回答,直到越来越多的人被拖出去受刑,直到重刑之下,许多人被逼得说出根本不存在的罪行,严敬渊看着一个又一个爱护的后生被打得半死不活,他心中的愤怒到达了极点,烧得肺腑都在灼痛,只能疯狂地砸着铁门。
“曹洵你有本事你冲我一人来就是了,他们那群孩子懂什么!”
那些年轻的学生,哪个不是寒窗苦读十余年才走到今日,就这么被曹氏门生作贱了。
严敬渊甩动两手之间的铁铐,一边骂一边砸,下一刻,两名狱卒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他牢房前经过,严敬渊的咒骂声戛然而止,瞳孔一缩,扑上前,双手紧紧握住栅栏,头奋力地探出去,声音颤抖,“嘉、嘉玉……”
那个被拖着的人低垂着头,被汗血浸透的发丝黏腻地贴在脸上,双目紧闭,毫无声息。
严敬渊疯狂地砸着铁门,“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