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她都宁愿司寒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

他厌倦了，他不爱了，他不想再被困在婚姻的围城。

总好过，现在撕破脸后的一地鸡毛。

可，司寒生就是不肯，一边跟李柔纠缠，一边扯着她不放，还自诩爱她。

他把爱当什么了？

当成能分享的糖果？还是当成廉价的恩赐？

江明月眸光闪烁，她关闭床头灯，闭上眼准备睡觉。

这时，司寒生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他声音很轻，像是一阵风似的，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明月，我现在正在去警局。”

第22章

司寒生在电话那头说，他要去报案。

第一，告李柔诽谤造谣，传播私密照片，目前给公司造成极大损失，大概会判个三年。

第二，他决定自首。

他语气平静，声音却在颤抖：“律师说，情况好的话，我要坐半年牢才能出来……到时候，你会来看我吗？”

司寒生心跳如鼓，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用力到泛白。

他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悔改，为此不惜自首入狱来向江明月证明他的决心。

为了江明月，事业、名声，通通都不要了。

江明月那么爱他。

一定会原谅他的吧？

司寒生自欺欺人地想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电话那头，江明月始终没有开口。

“等我出狱，我们重新买套房子，你喜欢维也纳，我们就移民到维也纳……房子买两层楼的，一层给你做琴房，一层做卧室，等生了孩子再搬个更大的。”

“以后我只拿公司分红，在家里给你做全职煮夫好吗？等稳定下来了，我们再要个孩子。”

“你不是很喜欢小孩吗？到时候我们要两个，一儿一女最好，名字都让你来取……”

电话那头鸦雀无声，司寒生越说，心底越是发慌。

不过他立刻压了下去，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

“要是不想要孩子也行，二人世界挺好的……”

他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尾声，竟然止不住地颤抖。

这时，江明月终于开了口：“司寒生，我为什么要来看你？”

她语气冷淡到了极致，像是对一个不太喜欢的陌生人那般。

司寒生一愣，强行装出来的轻松就要打破，他死死扣着座椅，尽量平静地说：

“不来看我也行，等我出狱，我来找你。”

听筒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接着是沉闷的脚步。

江明月走到书房，伸手合上房门，确保不会打扰到隔壁才再次开口：“别来找我。”

司寒生急了，音调一下提高：“明月，为什么？我已经知道错了，也在为此赎罪，你为什么还是不原谅我。”

“因为……有求必应券只有一张。”

她推开窗，窗外乌云密布，看不见一颗星星。

“其实，我原谅过你不止一次，那张券是我最后的底线。”

“但每次，都是你先放弃我的……司寒生，你总说你爱我，可实际上，你一直在不甘心。”

“你不甘心当初是你先表的白，不甘心我在婚内对你不够卑微讨好……你总是在衡量，我们之间谁爱得比较多。”

江明月长长地吐了口气，沉声道：“可，司寒生爱不是计较盈亏的投资。”

“从你开始计较的那刻起，我们的结局就注定了。在这段婚姻中，我做到了问心无愧，我不会再原谅你，但我也不会恨你，我只想跟你彻彻底底结束，再无瓜葛就够了。”

字字句句，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司寒生的心脏来回剜绞，每一次心跳都犹如凌迟。

他无法接受江明月口中说得再无瓜葛。

甚至，在这一刻，他宁愿江明月恨她。

爱的反面是恨，她有多恨他，不就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