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生那颗刚刚燃起希望的心，又被这一句话浇灭了所有火焰。

他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固执地摇头：

“我根本没有签过什么离婚协议……明月，你知道的，不是本人签字，在法律上无效。”

江明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声说道：

“你忘了吗？那天在音乐厅，你亲手签的。”

司寒生后知后觉地想起，当时江明月确实递了什么文件让他签字，那时他急着追出去找李柔，所以看也没看的就签了字……

想到这里，他脸色骤然白了几分：“我，我当时没有注意……总之，我不会同意离婚的。”

眼睛一红，泪光瞬间在眼眶中打转。

“你是不是又要哭？”

江明月不耐烦地开口，她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司寒生，心中再无半点怜惜。

“接下来，就是闹，然后，用自残自杀的方式逼我原谅你。”

“对吗？”

“司寒生，你认为不爱你的我，还会心软吗？”

看着她冷漠的神情，司寒生刚挤出的眼泪，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沉默了半晌，他才哑着嗓子喃喃道：“可是不这样，我该怎么留下你呢？”

第14章

维也纳的东方面孔很少。

而江明月跟司寒生都长得格外优越，许多外国人投来目光，讨论他们俩是不是在拍MV。

江明月叹了口气，“走吧，换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厅。

期间司寒生一直试图去拉江明月的手，却被不动声色地避开。

“一杯牛奶，一杯美式。”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江明月已经习惯了照顾司寒生。

下意识便替他要了牛奶。

司寒生的眼眶又红了，哽咽道：

“你还记得我不喝咖啡……明月，你明明也舍不得我，为什么，不能再原谅我一次？”

“我保证，真的是最后一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江明月抬起头，神情格外苦涩：“我做不到原谅你，你为了李柔，做了多少混账事？放了我多少次鸽子？多少次骗我？”

“甚至，曼戈地震，你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也不是来提醒我，而是带她包机离开。”

司寒生懊恼地宁静眉头，辩解道：“离开曼戈是李柔提的，我根本不知道地震预警的事情。”

“后来我知道了，也是第一时间飞往曼戈救你，”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你为什么还过不去？

江明月听懂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垂下眼睫，低头看着褐色的咖啡，沙哑开口。

“有些事情，你是过去了，可我过不去。”

“因为被迫吞下委屈的是我，而不是你。”

“司寒生，在我给你那张有求必应券前，我想过很多次，你会用来干什么，甚至，我想到了，也许等你要死了，你会要求我跟你一起死。那时，我想的是……就算如此，我也答应，黄泉路远，我舍不得你一个人。”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拿出那张券，求我原谅你的出轨。”

司寒生心头一梗，说不出半个字来。

江明月喝了一口美式，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她喉头滚动，自顾自地又开了口：

“原谅你的那段时间，你不经意的动作，你的笑容，你的手机震动，我都会怀疑你要出轨，你要背叛我……这些事情，让我变成了一个疑神疑鬼的人。”

“所以，我才提出想要离开，但。”

她还是舍不得，所以宁愿犯傻。

想到这，江明月自嘲地笑了下：“我花了很多时间，才让自己相信你，不会再背叛我。”

“可结果……你还是出轨了。”

她抬起眼，直直望向司寒生，眼中满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