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旁边的皇帝,拥有至高权利之人,看的也只是容貌,他那双愈加浑浊不堪的眼睛,在幼??进来后便直盯盯看着她。
女人到了这个年纪,对虚无缥缈的爱情早是死了心,只有实实在在的权利才是她更看重的东西。她对皇上眼里掩饰不住的贪婪熟视无睹,反倒是意味不明地看了萧甫山一眼。
幼??低眉敛目,规规矩矩跪下行了命妇大礼,萧甫山在一旁跪下相陪,倒像是拜天地一般。
皇上瞥了萧甫山一眼,“怎么你也跪下了,又没给你封什么官。”
萧甫山拱手回话,“内子受封,臣感沐皇恩,理应谢恩。”
幼??暗赞自家夫君话说的漂亮,又觉得他这般陪着自己多跪了一会,当真是有些吃亏。
皇后赞了萧甫山功勋卓著,又教诲了幼??一通贤良淑德,带着施舍一般的高高在上,一字一句说的缓慢。三五分钟能说完的话,她硬生生说了一刻钟。
皇后一直耷拉着眼皮,也不知是年纪太大眼皮太松,还是因为她习惯了以此表示自己的威仪。
就在幼??膝盖撑不住身子,脖子撑不住脑袋的时候,皇后说道,“都平身吧。”
这是幼??跪的最久的一次,幸亏她带了护膝,否则膝盖还不知咋样了。
萧甫山扶着她站到一旁,皇上又赐了座。
皇上眯着眼对幼??说道,“朕听说永青是你亲自来照看着,倒是难为你一片苦心了。”
幼??福了福身,“谢皇上夸赞。妾身身为嫡母,有教养子女之责。”
皇后优雅地喝了口茶,缓缓说道,“你身为嫡母,除了要教养子女,还要为荣国公开枝散叶,荣国公身为一等公爵,膝下也太单薄了些。你嫁与荣国公已两月,可有了喜讯?”
幼??腹诽,您管的还真宽呐。
她正要回话,萧甫山已经出声,“回皇后,内子年纪还小,过几年再要孩子也不迟。”
皇后终于抬起了眼皮,声音高抬高了几分,“当真胡闹,等她怀上,生的时候也十六了,怎就年纪小了?到底是怀不上啊,还是年纪小啊?”
皇上问,“太医何在?”
萧甫山目光清冷,果真是如此。
两位太医从屏风后走出来,一个是吴院判,一个是张太医。张太医是熟人了,之前给幼??看过宫寒,此时正两股战战,看也不敢看萧甫山一眼。
幼??看到张太医时,便明白了皇后今日就没打算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