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锦费力地挤到祖母床前,却看见祖母躺在床上,紧闭着眼,唇色乌青。

她忙问道面色不悦的苏父:“祖母怎么了?”

苏父怒喝道:“还不是因为你,你当街和晋王拉扯,刚才又来了一群妇人在门口闹事,冲撞了老夫人。”

苏时锦无从辩解,只能跪在祖母床前,轻轻抚着她的白发。

大夫正在搭脉,却始终紧蹙着眉。

苏时锦急忙询问:“大夫,祖母她怎么样?”

大夫收了脉枕,摇了摇头:“这次是气急攻心,但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何时能醒来,老夫也无可奈何。”

苏时锦脑海“哐当”一声,不敢置信的僵在原地。

此后几天,她始终守在祖母身边,旁的一切都不再关心。

这天,春秀端了热水和帕子回来,面色有些不忿。

苏时锦亲自拧了帕子,仔细地给祖母擦拭身子,看了一眼心气不顺的春秀,问了一嘴:“怎么了?又是谁给你这个小丫头气受了?”

春秀被问的愣住,对上苏时锦探究的眼神,抿了抿嘴,乖巧地在她身旁蹲下。

“小姐,他们都说你,说你装模作样,是想着老夫人的那点子嫁妆。”

“二小姐更是在老爷夫人面前说你,说你狐媚。”

“还说你不检点,既和温少爷又和王爷……”

春秀的声音逐渐弱下去,小心地看着苏时锦的脸色。

却发现苏时锦没有半点气愤,只是平静地递过帕子:“随他们说去吧,我现在只想着祖母能醒来。”

苏时锦神色黯然,手抚过祖母安详而苍白的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

春秀的情绪也低落下来,将东西收拾好,寻了个话头安慰苏时锦:“前几日,听说京中来了个神医,那神医脾气古怪,不轻易出诊,老爷让人重金去请了好几次,都不愿意来府上。”

没等春秀说完,苏时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提着裙子就往外走:“我去求他!”

谁知一出门,就又看见那群妇人。

为首的那人一挑眉,带刺的话又脱口而出:“小荡妇舍得出门了?穿得花枝招展,是要去找温少爷还是晋王啊?”

春秀也毫不客气地呛回去:“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样说我家小姐?”

那妇人气不过,竟然扬起了手,身后的几人也一齐动手。

苏时锦蹙着眉,躲闪不及,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落在她脸上。

她忽地被一个强硬有力的手臂揽在怀中,耳边响起了妇人凄厉的哀嚎。

随后,温辞洲冰冷的警告声响起:“你们是收了什么好处要在这欺辱苏时锦,再多嘴小心你们的舌头!”

几人气势短了一截,乌泱泱地又散开。

苏时锦惊讶地抬头看着温辞洲,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温辞洲注意到她的视线,温声安慰道:“没事了,有我在呢。”

苏时锦心底泛起一阵暖意,正要开口。

却被身后的娇柔的声音打断:“辞洲哥,你来了?”

苏时锦回过身,看见苏宁嫣含羞带怯地穿了一身红衣,上面成双成对的鸳鸯像是对她的讽刺。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温辞洲眼底的惊艳,心里涌起一股酸涩。

苏宁嫣看见苏时锦,声音娇滴滴的:“长姐也在,是要出门吗?”

苏时锦“嗯”了一声算作回复。

苏宁嫣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今日是上巳节,我和辞洲哥要去泛舟游湖,就先走了。”

男女情投意合,上巳游湖定情。

苏时锦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发疼,目光却逐渐变得平静:“你要去?”

温辞洲脸色有些尴尬:“她小孩子心性,我就陪她这一日。”

“她的病刚好,需要我陪她游湖,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终日忧心祖母,又刚刚被人欺辱,与她有婚约的心上人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