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洲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

婚期将近,她却远走秀州,难道她是真心想要退婚?

正欲答话,却看见外面跌跌撞撞闯进来一个小厮。

一进正厅就“扑通”一下跪倒,喘着气话都说不明白。

“不好了!不好了!”

苏母面色一凛,怒声喝道:“好好说,怎么回事!”

那小厮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老夫人的船才刚离岸,就遭了水贼!”

“现在大小姐下落不明,怕是已经遭了难了!”

第五章

温辞洲神色一紧,脸色瞬间难看至极,立在一边。

苏母也慌了神,一边差使着侍卫小厮去找人,一边又要给在外巡游的苏父去信。

温辞洲眉头紧蹙,安抚了苏母几句:“我去找,也会让温家的人还有官府的人去找,时锦一定会没事的。”

苏母也没了刚才的气焰,细细地叮嘱道:“麻烦你了。”

温辞洲郑重地应下,翻身上马,很快到了码头。

码头。

温辞洲勒紧缰绳,急冲冲地下马,只看见脸色苍白的苏老夫人惊魂未定地被人搀着,偏偏还一直要往船边凑,嘴上念叨着什么。

有人认出了他,正要招呼,被温辞洲制止,苏老夫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甩开搀扶她的春秀就冲过来:“辞洲!时锦,救救时锦,时锦落水了!”

温辞洲的手被苏老夫人攥出印子,也没有松开,任由她握着,连声安慰道:“我会将她找回来的。”

苏老夫人才卸下劲,紧皱的眉毛微微松懈,任由紧着赶上来的春秀将她扶到一边。

温辞洲才有机会询问随行的侍卫,为首的一人脸上有几处伤痕,衣服上也沾染了血迹。

踉跄着捂着伤处跪倒在温辞洲身前:“温少爷,那伙水贼是突然出现的,掳了一些财物就要走,结果有一个人看上了大小姐身上的玉佩。”

“原本给他也就算了,偏偏大小姐不松手,两人争夺之间才落水。”

侍卫的言语中有些埋怨,似乎对苏时锦不愿意将玉佩拱手相送有些不满。

温辞洲却没有应声,他自然清楚为什么苏时锦不愿意将玉佩给那贼人,他随手赠与的玉佩,她竟然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温辞洲心里愧疚更深,正要亲自去问,却听见春秀的一声惊呼。

苏时锦浑身湿透,正和一个男人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近。

那男人低着头,捂着胸口,看不清样貌。

温辞洲有一瞬间的气短,紧抿着嘴将身上的外袍脱下,将苏时锦严实罩住。

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分心上下打量她,虽然脸色苍白,但好在衣服规整,没有什么伤痕。

苏时锦有些恍神,冰冷的身体被干燥还带着温度的衣服罩住,才忽地眼眶一红。

下意识地向他靠近,却听见他带着些寒意的质问:“你落个水还能和陌生男人厮混在一起?”

苏时锦心里一紧,正要回答,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疼,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剧烈地咳嗽几声,有些不耐地皱眉,掀起眸子冷冷地看向他。

温辞洲这才看清,这人竟然是晋王谢行之。

远处已经有官府、御林军和王府侍卫三队人马赶过来。

温辞洲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失,忙不迭地向谢行之道歉,言语谄媚:“是在下有眼无珠,竟然一时没有认出是王爷,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苏时锦紧紧盯着温辞洲,脑海中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断裂,积压在心底的疲惫感和惊恐一拥而上,整个人支撑不住向后倒去。

她昏迷前,好像听到温辞洲担忧的惊呼:“时锦!?”

温辞洲上前想要接苏时锦,却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她落入了谢行之的怀抱。

两人互相倚靠着,像是一对落难璧人。

晋王府的侍卫亲兵已经赶到,将两个人护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