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你是个小木头,没想到也像宁嫣一样,说到去买首饰就开心。”

温辞洲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将苏时锦心里燃起的火焰瞬间熄灭。

苏时锦面上有些尴尬,嘴上胡乱应着:“是吗?”

温辞洲声音里的笑意不减,转身向外走:“是啊,那小丫头就爱那些时兴的首饰衣裙,若是不给她买,她是真敢在铺子里撒泼。”

语气里的亲昵让苏时锦的喜悦成了笑话,方才的蜜糖此刻成了入口黄连,苦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辞洲回身看过来,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你怎么了?”

苏时锦轻轻摇了摇头:“无事,只是风迷了眼睛。”

温辞洲一脸关切地正要伸手去看,却被苏时锦避开。

他动作顿了顿,落空的手有些尴尬地正要收回,却被跑近的另一个人挽住。

苏时锦被突然出现的苏宁嫣撞得一个踉跄。

她却好像毫无自觉,直直盯着温辞洲,声音发腻:“辞洲哥,先前约好的明日春游,你一定不要忘了!”

温辞洲也毫不避讳地任由她挽着,两人紧紧贴着往外走。

苏时锦神色黯了黯,径直回了房。

第二日,一早就听见苏宁嫣的笑声在院子里响起。

苏时锦推门,看见她一身骑装,倚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苏时锦,冷哼一声,肆意地策马离开。

苏时锦自然明白她的挑衅,只当做没有看见。

一直到晚间,春秀一路跑着撞开房门:“小姐!温少爷在门外等你呢!”

苏时锦欣喜若狂,紧走几步一直到门口,才喘着气慢下步子:“辞洲,你怎么来了?”

温辞洲笑着递上一个匣子:“路上看见一个发簪,挺适合你的,便想着送给你。”

苏时锦捏紧了帕子,娇嗔着接下:“难为你这么晚还来送这个给我。”

温辞洲将匣子打开,取出发簪,轻轻地插在她发间:“你戴着果然好看!”

苏时锦眼睛发亮地看着温辞洲,小心地抚着发簪,满心欢喜。

正要道谢,却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温辞洲身上和苏宁嫣别无二致的骑装。

兀地有些失落:“你和宁嫣,是一起出游的吗?”

温辞洲表情凝了一瞬:“你也不必多说,我从来只当她是妹妹。”

苏时锦勉强笑了笑。

送走温辞洲后,正好迎面遇上苏宁嫣,她正要避开。

却被苏宁嫣拦住,她一脸得意地看向她,而她发间,分明是和她头上一般无二的发簪。

第三章

苏时锦忽然觉得面上发烫,头上的簪子像是有千斤重,将她压得有些窒息。

她不动声色地将簪子摘下来,簪子的尖端划破了她的手,顿时鲜血如注。

苏宁嫣冷哼一声,故作惊讶:“长姐是不喜欢这个簪子吗?这可是我和辞洲哥一起挑选的,我觉得正好衬得姐姐,但这玉上有瑕疵,我不喜欢,辞洲哥就另买了一个送给我。”

苏时锦握紧了手里的发簪,原本不易察觉的瑕疵好像被无限放大,刺痛了她的眼睛。

牵扯着手上的伤口,好像要将她整个人撕碎。

强撑着笑应道:“妹妹戴着更加好看。”

说完绕过苏宁嫣,回到房中,将簪子放在桌上,正在出神。

春秀注意到她的伤口,惊呼一声:“小姐,你手上怎么受伤了?”

苏时锦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要将手藏起来:“一点小伤,无事。”

“怎么会!这要是处理不好就会留疤的!”

春秀咋咋呼呼地跑出去,又捧着硕大的药箱回来,仔仔细细地替她上药。

微凉的药膏糊在伤口上,有些刺挠,春秀又放轻了动作。

苏时锦在过去的十几年已经习惯了受伤,习惯了将自己的伤痛掩藏起来。

第一次有人会对她如此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