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作战，常宁应该很熟悉的吧，如果她在你身边，是不是会比我好很多？”

谢行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她垂着的手，却听见话头又转到了常宁身上，心下已经明白了大半：“常宁回来，你好像很不舒服？”

“常宁让你觉得不好受了吗？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谢行之轻柔地捧着苏时锦的手，迫使她和他四目相对：“我说的那些话，你以为我是会对所有人都说吗？”

“我只喜欢你，我是真心爱你，你试着看看我的心，好不好？”

苏时锦将脸从他手上躲开：“我……你身边总是出现各种各样的人，每一个人都告诉我，她们与你更相配，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在等着你放弃我的那天。”

“你可是晋王，你若是玩腻了，自然也会像温辞洲一样，将我抛下。”

谢行之和她额头相触，这是他们最亲密的距离。

苏时锦下意识地要后退，后脑勺又被谢行之紧紧禁锢住，她避无可避。

“温辞洲刚才出现，我很害怕，我怕你和他走，但还好，你留下来了。”

“我说过，我真实的样子，会很吓人，她们不会接受的。”

“至于你……我不知道，你如果也不接受的话，我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谢行之又显露出脆弱的样子：“所以，就当我求你，不管发生什么，都别离开我身边。”

苏时锦感受着额间的温度，应下：“好。”

……

翌日清晨，晋王府。

府门外已经整装待发，卧房内，苏时锦不熟练地替谢行之换上盔甲。

又递上一只香囊，上面只有一句“平安”，苏时锦猩红着一双眼睛，哑着声音：“万事小心。”

司珏叩响了房门：“王爷，时辰不早了。”

谢行之回了一声：“知道了！”而后在苏时锦侧脸上印下一吻，“若是我平安回来，我便将一切告诉你。”

苏时锦泣不成声，眼看着谢行之走远，她一直追到府门外。

远处战鼓擂响，再看不见谢行之的身影，她才落寞地收回视线。

……

三月后。

已经接连两日没了谢行之的消息。

苏时锦莫名有些心慌，正要拿了令牌进宫去问，就看见一匹马扛着一个人急急地从远处奔来。

那马染了满身的鲜血，血路一路延伸到她跟前。

司珏从马上跌落，踉跄着步子，疾走几步，跪倒在她身前：“王妃，我们中了埋伏，王爷，他……中箭，跌落山崖，尸骨无存。”

◇ 第三十二章

苏时锦惶然地攥紧手，指甲刺穿掌心，她茫然地看着衣角染上的鲜血，浑身冰冷！

明明不久前她送他出征，他说过，会平安回到他身边。

苏时锦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正在被极速掠夺。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张了几次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抓住司珏问他怎么会说出这样假的谎话！

手却不自觉地发颤，脚也钉在原地不能挪动分毫。

“王妃……”

春秀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心疼，也将苏时锦从那种窒息的感觉里救了回来。

苏时锦紧紧抓着司珏的手，一边摇头一边质问：“司珏！你在骗我是不是？”

“晋王，他怎么会死呢？”

司珏盔甲上有好几道骇人的伤口，脸上也是树枝的划痕，明显是经历了一场恶战才赶回来。

他脸色发白，神色懊恼：“是我错误估计了方位，才将整支军队带进陷阱里，更是害的王爷……”

“西凉人不知道哪寻来的大弓，从远处山头射出来，王爷是生生被那支箭击落在山崖之下！”

苏时锦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又推搡着他往外走：“那你怎么不派人去找！你回来做什么！”

司珏无力地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