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
其实是想问:
[为什么都留着?]
祈景确实分不清感情,像是一株被放弃的幼苗,被人捡回家里,用温房仔细地照样。
叶子长出来一片,记录一下。
很是风雨无阻。
怎么能以简单的关系命名呢?
“怎么了?”
“不喜欢?”
薄承彦抬手擦了下怀里人的眼尾,很红,水光潋滟。
祈景把下巴埋在了他的肩头,只是闷闷地道:
“没有。”
没有人不喜欢被珍视着。
这实在是灵魂受到的最高规格的款待。
*
那些玩具确实不好销毁,被堆放在里侧的角落里。
祈景垂眸看了好一会,尴尬了起来。
手指在对方的大衣上抓了抓。
“江修远给你的?”
少年磕磕巴巴地“啊”了下,随后慌慌张张地道:
“其实我、我……那就是我……”
“是。”
祈景仿佛认命了,抱着薄承彦的肩背不吭声了,咬了下唇。
空气里安静了一会。
仿佛又反应过来什么。
祈景抬手撑着对方的肩头,补充道:“我、我去找人家的。”
“然后他,给我。”
还是要说清楚先后关系。
不然对朋友来说不是很好。
薄承彦只是蹙眉,“为什么这次还要找?”
“是不满意?”
人和器具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祈景连忙摇了摇头,整个人都老实本分了。
直到被带出了储藏室。
门把手是单手拧开的,很是游刃有余。
薄承彦直接去了主卧,将祈景放到了床上,眉眼垂着,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过于恶劣。
面前的少年,实在是太小。
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也会感动。
出了社会是不是也这样?
倒不如给他安排好一切。
无论“主”是否惩罚。
……
“薄承彦。”
少年仰着头看人。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像是在说很平常的事,祈景在家里只穿睡衣,袖子很是宽松,白皙的手臂伸着,前面手指勾着对方的袖子。
他喜欢他。
即使已经知道小径与大道,知道了同性恋这个群体的负面现实,知道了婚姻本身就是束缚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