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也只能憋住了。
张妈妈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可坐的,一群人只能站着,盛气凌人的围住唐宁安。
吴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蓬头垢面,目光凶横,但是因为被两个大汉摁住,只能徒劳挣扎,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心里的那口气才纾解了些,缓缓道:“你们一般,都是怎么将你姐姐叫出来的?”
唐宁安只瞪着她,不肯说。
吴氏蹲在她跟前,循循善诱,“放心,只要你姐姐来了,我就放了你。”
唐宁安也不是个傻的,姐姐刚刚虽是临时提点,她也听明白了,闻言便道:“你把我姐姐叫来,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能做什么啊?”提起唐宁思,吴氏的眼里似乎就浮现起了裴慎的那张脸,年纪轻轻,却是咄咄逼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郁气又在胸中蠢蠢欲动了,“只是请她过来,叙叙旧而已。”
“叙旧?”唐宁安皱着眉,显然不相信,毕竟这话漏洞太明显了,连小孩儿都骗不过,“我姐姐就在王府,你若要叙旧,用得着将我绑来吗?定是你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想用我来威胁于我姐姐。”
“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呀?!”吴氏像是被人戳中什么痛处,尖叫了起来。
唐宁安却不理会她的反应,继续道:“我姐姐乃是王府的世子妃,夫人拿她没办法,就想诓我,但是有我姐姐在,有王府在,你又能奈我何?”
“你!”吴氏心头一梗,抬手就抽了过去,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丫头脸一偏,竟躲了过去。
吴氏一巴掌,打在了侍卫的手肘上,钻心般地疼了起来。
“废物!”吴氏嚎叫起来,“两个大男人还制不住一个丫头,我要你们有何用!”
好歹也是王府的侍卫,就这么被一个泼妇指着鼻子骂。
可那侍卫只能忍着了,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打一个小姑娘。
唐宁安与她争锋相对,“你也是废物,斗不过王府,就只能找我一个丫头晦气,还侯府夫人呢,我呸!”
“你!”吴氏差点给她气晕了,她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抬起来,“小贱人,跟你那个贱蹄子姐姐一样,都是贱种子!”
“她以为她嫁进王府就是世子妃了?我呸!”
“不过是一个卖了身的贱婢,也敢称世子妃?当谁不知道她在姜府做过什么吗?”
“小小一条贱命,骨头都没二两重,不过是侥幸捡回来,也敢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命!”
“如今,她不就是仗着一个世子妃的名头,在外头招摇撞骗吗?别人怕她,我可不怕,谁知道那个裴慎能不能活着回来,能活到几时!”
吴氏被唐宁安激着了,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唐宁思站在外头,日头西斜,透过密密的林子,照了她半身。一张脸,半明半暗。
吴氏的话,一字不落的入了她的耳朵。
她在姜府差点丧命不对,原主就是这么丧命的,这件事本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姜府的人自然不会没事就往外说,但是吴氏却知道了,而是今天还专门提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她与她毫无瓜葛,她一个个堂堂的侯府夫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过问这样的事情呢?
还有,什么叫“谁知道那个裴慎能不能活着回来”?
这句话如果是孟氏说的,唐宁思并不觉得奇怪,可是说这句话,却偏偏是她?难不成,她也在背后做了什么吗?
唐宁思打起精神来,正要往下听,结果有人踹开门闯了进去,暴怒吼道:“够了,你这个毒妇,还嫌手上的人命还不够多吗?!”
是平阳侯。
他听不下去了。
唐宁思没办法,也只能跟着进去了。
吴氏见到阔步而来的平阳侯,正惊得说不出话来,又见到紧随其后的唐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