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衣服穿好,却只觉得身上出了层薄薄的汗,好在这样的天外头凉风一吹便去了燥热,随即她便缩回到了被褥里……
翌日,古刹钟声将天幕微微撕开一个豁口,光投掷在葱绿菩提树上,树叶筛掉光只余粼粼碎光映在青石板上。
林疏棠翻了个身便转入了温热的怀抱中,睁开眼看去才发现顾砚修睡在自己身侧,她平常也醒的没这么早,只是因为今天换了一个地方这才醒的早了些。
她定了定神,瞧着顾砚修那纤长的睫毛开始发呆。
只是还没发呆多久,那边顾砚修也是倏地睁开了眼。
恋人四目相对,却都是默契地移开了目光。
林疏棠坐直身,发觉腰上的疼痛已然减少许多了,便欢欢喜喜地下了床唤春祺进来梳洗打扮。
顾砚修显然也没准备继续睡着,按照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起来办公。
可他昨夜实在是没有睡好,俩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加上这寺庙里的床明显比家里的小上许多,她身上浅淡的花香伴着隐约草药的苦涩气味没入鼻尖,引得他下腹隐隐聚着热。
这热消散不去,致使他梦里都在衔住那抹红唇不肯松开。
春祺端来了水,他们两人分别净面梳洗后这才到温氏的寮房请安。
温氏手里端着茶盏,口中还在絮絮地和叶扶雪说着那佛珠手串有多么的珍贵,“说起那手串还是我祖父那时传下来的,是太祖皇帝亲自赏赐的,我祖父向来疼我,即便家中孙子也不少,但他还是将那手串交给了我……”
“姑母福气好啊,不仅姑父待姑母好,连表哥也出众。”叶扶雪向来嘴甜,对于这方面的事情,即便是不好的她也能说出花来讨温氏的欢心。
林疏棠和顾砚修给温氏行礼后便分别坐在了太师椅上,这边叶扶雪眼眸流转,目光最后定格在了林疏棠的身上,“听闻这东西要开光灵验啊还是要交在要有所求的人身上才好,姑母既然要表嫂早日得子嗣不若将这东西交给嫂嫂手里才最好啊。”
温氏闻言有些犹豫,林疏棠则是不动声色地用茶盖撇去浮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叶扶雪继续劝说道:“姑母啊,表嫂虽然有时候性子跳脱了些,但在这大事方面却是相当谨慎的,表嫂以为如何呢?”
林疏棠放下茶盏,“全凭母亲做主。”
“这手串你千万要保护好,要是有了半点损坏,我拿你是问!”温氏对林疏棠嘱咐完,而后对自己身侧的嬷嬷吩咐道:“将这东西交给林氏吧。”
很快,那用檀木盒子装好的佛珠手串交给了林疏棠。
林疏棠将木盒送入自己袖子里,脸上挂着笑意,“母亲放心,儿媳定然会好好保存的。”
叶扶雪紧握着藏在袖间的拳头,明明心里也是万般不甘了,可偏偏面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也不肯松懈一分一毫。
林疏棠他们先是去听经而后又一一拜佛上香了,因着晨鸣寺后面的山泉水是送子观音石像下的,温氏听说有夫妻喝了这山泉水回去后便怀有身孕,便立刻催促着林疏棠喝。
因为要夫妻俩一起喝才有效,故而这水也是两人共饮一瓢。
离得太近,俩人的额头都时不时磕在一块儿。
好不容易喝完这一瓢,那边温氏又让他们继续喝,林疏棠不干了,这再继续喝下去她就要成水牛了!
“母亲,我实在喝不下了,这一瓢相信菩萨已经收到我的心意了。”林疏棠轻声说道。
温氏眉头一皱,显然是不愿意了,“这话是何意,你是觉得我这么做是害了你吗?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在齐国三年没有子嗣便是犯了七出,到时候不必二哥儿写什么休书,你我也是可以赶出去的!”
顾砚修将水瓢放在了一旁,语气淡漠:“母亲,言重了。我和岁岁不至于那时都没有孩子。”
林疏棠倒是无所谓。
温氏见顾砚修站在林疏棠这一头也是气的胸口起伏,撩开他们便去找主持开光手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