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缓缓站起身,一旁的春祺扶着她,“是了,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子,我给你工钱不是让你吃喝玩乐的,好好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一切都好商量,做得好我多添些工钱,做的不好那就家规处置。”

众人纷纷附和应着。

“先把账本交给我看看,看看这几日的钱都花在了哪里去?”林疏棠没再看他,而是看向了西府的大管事刘昌。

刘昌也是纵使心头有万般不愿意也只好乖乖交了出来,谁都知道,这二房的林二奶奶是自家太太求来管事的,本来灵堂着火这样的事情已经处决了一批下人,他们要是再把林二奶奶气走,到时候可真的是要全部大换血了。

账本很快递呈到了林疏棠的手里,她简单翻阅了下账本,那边刘昌便有些神色慌张不已了,这账本上的事情他动了多少手脚他自个儿是清楚的,但听闻林二奶奶是个草包,想来账本的事情应该不会很快就看明白。

可万万没想到,下一刻了林疏棠将账本丢在他面前,脸上含笑轻飘飘地问道:“刘管事就算是不想好好为我干活,也不必拿着一本假账本来敷衍我吧?”

刘昌听到这话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林二奶奶,这账本兴许是当时记错了……”

“记错了?”林疏棠不由得笑出了声,“你们西府办事的都是饭桶不成,连账本也记错了?还是说你在做假账?!”

第28章 进宫

刘昌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了,他实在是没想到林疏棠会看的那么精确,一眼就找出了不对劲的地方,眼眸更是垂得低低的,不敢再去看这位林二奶奶。

他原本就是西府最得力的管事,只是个肥差,他打点了不少的人际关系和银子才坐到了这上面来,如今要是因为账本的事情就直接让他再也爬不上来,简直就是得不偿失了。

他将目光求救似的落在了副管事身上,副管事到底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为人很会说话,“林二奶奶莫要动怒,此事小的会立刻派人去查清楚,是黑是白总要弄个明白不是?”

“可以啊,不过这事儿也是个大事,虽然你们西府银子如流水进来出去的,但到底不是个小数目,该告诉你们太太的我自然是要说明白。”林疏棠自然是知道适可而止,她接过春祺递来的茶盏,如葱白的手指微微翘着,骄矜如她。

“是,林二奶奶教训的是,小的们会多加注意的。”副管事点头哈腰地回着话。

林疏棠笑了笑,“既如此,各忙各的,每个人都做好各自的区域就好,要是哪一个区域没做好,都罚!”

茶盏的声响扣在桌案上,惊地那些人纷纷垂首不敢再有别的心思了。

就这样一来二去地来往了快五、六日,林疏棠这才将这丧事办妥当,三太太在所有都办得差不多时如约给了她好些报酬。

她拿着那些沉甸甸的银子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待回到韶雅院时恰好撞见顾砚修穿着绯色官袍,脸上清冷肃然丝毫没了前几日那病恹恹的感觉,他本来皮肤白这下穿着艳色倒是令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哟,二爷这是要去哪儿啊,打扮的这般好看!”

“你可是忘了,今日便是除夕,我们须得去宫中一趟。”顾砚修将乌纱帽戴好,深邃眉目浸泡在冬日绵绵冷雨下,他轻轻拍了拍袖袍,语气温和,“二奶奶还是先自己打扮好,免得叫人撞见你这身打扮,失了体统。”

林疏棠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其实也没什么不妥当,但如果是要参加皇宫的宫宴显然还是有些寒碜了些,她抿了下唇,不满道:“用不着你说,倒是你伤好的这么快,也不怕圣上怀疑上次动手太轻了。”

顾砚修冷冷一笑,没有回答。

林疏棠坐在梳妆镜前,叫来丫鬟伺候自己重新梳妆打扮,因着是要参加宫宴,这服饰打扮自然是要比平日里华贵些,免得叫人觉得寒酸,但也不可过于华贵免得到时候过于扎眼盖住了贵人的风头。

最后她换上了一件橙红色祥云纹束装长袍,头上别着金镶玉翡翠,妆容并不浓甚至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