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的十分明确,看见床上被子里鼓鼓的,便悄然靠近床铺,举起手里的剑直接刺了下去。

结果刺下去才知道软绵绵的,掀开衾被一看,里面竟然是个枕头。

就在这时,陆瑾瑜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们背后。

几道黑影感官亦是十分敏锐,倏而便抬剑转身,直朝陆瑾瑜攻去。

陆瑾瑜手法极快,那剑刃锋利无比,先一步凉幽幽地从两道黑影的脖子上划过去。

屋里还剩下几道黑影,顿时与陆瑾瑜缠斗在一起。

与此同时,房间外面也有了动静,传来隐隐打斗的声音。

外面还有黑衣人在接应,与陆瑾瑜的亲信随从缠在了一起。而几个黑衣人趁机抽身,转而就又跑到陆婉初这间屋子里来,帮着自己的同伙一起压制陆瑾瑜。

那剑法招招毙命,分明是要置陆瑾瑜于死地。

陆瑾瑜腹背受敌也浑然不乱。

他一剑斩杀了面前的黑衣人,转身便去对付身后的,却发现身后的黑衣人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一把剑贯穿了那黑衣人的身体。

而身后握着剑的是从柜子里爬出来的陆婉初。

陆婉初出其不意,从背后偷袭,一连杀了两个纠缠陆瑾瑜的黑衣人。

她抽出剑时,手上一片腥热,耳边还听得见那割裂皮肉的呲呲声。

陆瑾瑜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两步过来搂起她的身子,便翻窗跳了出去。

随从已在后院里解好了马,陆瑾瑜抱起陆婉初跨上马,一行人就先后狂奔出这山野客栈。

一口气跑出几十里,此时天才微微亮。

晨风习习,清爽温和。

后来大家找到一条小溪边清理一下。淙淙流淌过的溪水十分清澈。

朝阳一升起来,照亮了黑暗。那金色的阳光洒在流动的水面上,波光滟潋。

陆婉初不紧不慢地清洗着衣角上的血迹,又洗了把脸,抬头望向东方。那瞳仁儿被渲染成了晶透的琥珀色。

陆瑾瑜过来问:“可有受伤?”

陆婉初道:“没有。”她歪头看着陆瑾瑜,“二哥给我也配一把剑吧,应急的时候用得上。”

她知道魏景策虽没有大张旗鼓地搜查他们,但是却派人盯上了他们。得不到的就是摧毁掉,也不想让别人得到,这一向是魏景策的做事手法。

从这里到徽州的这段遥远路途,是注定不会顺遂的了。

后来又有两批杀手追了上来。

正逢下了一场大雨,天湿路滑,马蹄踩在地面上,泥浆四溅。

彼时随从被那些杀手拖住,三三两两地打散了。

陆婉初的身手不如陆瑾瑜好,可她身子娇小灵活,面对杀手勉强能够自保,不会给陆瑾瑜拖后腿。她防守陆瑾瑜的后背方向,才使得他战斗力超群,手上的剑挥起血花无数,极其的凶狠可怖。

他一向杀伐利落,当初在山脚下剿匪时陆婉初亲眼看见过。

可如今她才发现,那个时候陆瑾瑜根本没有使全力。

对方人多,形势对他俩十分不利。陆瑾瑜绝不恋战,懂得不利则退的道理。遂趁着击退敌人的空挡,他一手紧紧抓住陆婉初,转身便往前跑。

脚下的路很滑,耳边充斥着刀剑碰撞的声音,和大雨打落在树叶上的哗哗声。

一路跑一路斗,陆婉初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手上淋上热血,被雨水冲淡以后,又淋上。

后来她和陆瑾瑜一路往前,直到前方视野一派天高云厚,举目望去,大雨倾盆时黑压压一片,沉闷至极。

前方无路了,他们脚下是方断崖。

陆婉初一眼望不到底。要是从这里摔下去,定然会摔得个粉身碎骨吧。

后面淅淅沥沥的足迹声越来越近,那些杀手追上来了。

片刻一道道肃杀的黑影便整齐罗列在面前,手里的刀剑在雨光的反射下冷冷生辉。

陆瑾瑜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