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采莲女游着小船走远了后,陆婉初还固执地趴在窗口。

陆瑾瑜忽然道:“不是我要监视你,是你偶然闯进了我的眼线里。”

“你不曾了解过淮阳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若是第二个魏帝,你独自冒险前去,该怎么应付?

“他明知道你是侯府的三小姐,并没有往侯府递帖子正式登门请见,却私下约你在湖边画舫见面,你当真觉得他靠得住吗?”

陆瑾瑜还道:“还有,上街的时候专往人多的地方跑,眨眼就不见了,你不知道你的腿还没全好,还跑那么快,是嫌自己腿伤不够严重?”

最终还是他先妥协。

他的每一句话都很严厉,又透着关怀。

不管他怎么严厉,怎么责备,他都总是关心着她的。

陆婉初先前气糊涂了,又被陆瑾瑜捏碎茶杯的举动吓到了。说来好笑,他杀人的时候她都没被吓到过,眼下居然被吓到了。

陆瑾瑜还道:“陆婉初,转过身说话。”

“你那么凶干什么。”陆婉初忙不迭地擦眼泪,打算擦干以后再转回身去。

不想她刚抬起手,就被陆瑾瑜突然从后面捉住了去,接着一把将她扯回身。

陆瑾瑜看见她脸上挂着泪的样子,沉郁的眉目皱得更厉害了一些。

陆瑾瑜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我这就算凶你了?我真正凶起来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吗?”

停顿了一下,他嗓音很低沉,带着磁性,又道:“陆婉初,不管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我都绝不允许拿你的终身大事去交换什么。”

陆婉初才收住的眼泪,倏而鼻子一酸,又蹦了出来。

她从来都没怀疑过他对自己的好。她才不想和他吵架,更不想和他一直僵持下去。

不等陆瑾瑜去擦,陆婉初闷头就往陆瑾瑜怀里钻,伸手紧紧抱住他。

陆瑾瑜身体稍稍凝滞,手放在她弱小的肩膀上,似乎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扶着她的肩膀。他渐渐收紧手臂,绕过她的身子,终是将她完完整整地纳入怀中。

“二哥,对不起。”陆婉初道。

好一阵,陆婉初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结果一不留神发现,采莲女送给她的那只莲蓬被陆瑾瑜拿在手里,三下五除二地给掏空了…他把青瓷碟子移到陆婉初手边,碟子里躺着一只只又白生生又脆嫩嫩的新鲜莲子。他就像当初给她剥花生一样,手指修长又有力,剥莲子时毫不费力气的。

陆婉初默默地拈了一颗放进嘴里,滋味清清甜甜。

“好吃吗?”陆瑾瑜道,“好吃一会儿可以再去采一些,拿回家吃。”

临近中午的时候,陆婉初捧着一簇莲蓬,才和陆瑾瑜一起归了家。

只不过当陆婉初以为陆瑾瑜好说话时,他又变得很不近人情。

小芙瞒而不报、明知是错非但不劝阻还帮助行事,需得受罚。

陆瑾瑜罚小芙在院子里烈日下跪到太阳下山为止。

陆婉初急道:“是我执意妄为的,二哥,这不关小芙的事。”

陆瑾瑜习惯性地理了理手上的护腕,看她一眼:“照家规她理应是要被打出府去的,还是说你希望我直接打她出府?”

话婉初一落,小芙麻溜地给跪了,拉拉陆婉初的裙角,道:“小姐还是不要为奴婢求情了,只要小姐安然无恙地回来,奴婢是心甘情愿领罚的。”

要是再为她求情,照二少爷那脾气,只怕罚得更严重。小芙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

比起被打出府,在院子里跪到日落简直算是轻的了。

陆婉初也了解陆瑾瑜,遂闭了口,半个字不敢再提。

陆瑾瑜走时,让颜护卫在院子里守着,就是小芙跪晕过去,也不许她起来。

这下午烈日炎炎,跪在日头下是极其难熬的。不一会儿小芙就晒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

陆婉初真有点后悔,不该把小芙拉扯进这件事的。陆瑾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