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千吟给他暂时处理好了箭伤,起身道:“我去配药,你且把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一会儿我来施针。”
士兵们按照楼千吟的要求,就地取材,砍了树木来做了一个木桶,给苏墨泡药浴用。
入夜时,营里生起了营火。被淋得透湿的士兵们都把衣服脱了下来,围着火堆烤。
楼千吟安排了驱寒汤,此刻正熬在锅里,一大锅一大锅,扑散开一股淡淡的药气。
陆婉初按照楼千吟说的,把苏墨身上的湿衣褪下来。
可是当她褪下他的外衣里衫,手上动作顿了顿,泪眼再度模糊。
他的身上,随着岁月积累,添了数不清的模糊斑驳的伤痕。有深的浅的,多少次他都徘徊是死亡的边缘,最后仍是顽强地走到今天。
战场残酷,陆婉初无助的时候想要他在自己身边,可是他无助的时候呢?她可以怨他这些年杳无音信,那他又该怨谁呢?
陆婉初紧咬着牙关,嘴角溢出呜呜哭声,将他的湿衣全部褪下。她瑟缩着手指,甚至没有勇气去抚摸他身上那些斑驳新旧的伤痕。
楼千吟进来时,她几乎哭成了个泪人儿。当着他的面也不觉难为情,捏着袖子不住地擦眼泪。
“你才看见他身上的这些伤痕?”楼千吟见她模样,顿了顿了然道,“我还以为依他的性子,好不容易闯过无数道鬼门关回到你身边了,定会不管不顾地与你温存,没想到竟这么能忍。”
陆婉初到今天才发现,说明之前陆瑾瑜根本没碰过她,也就没有机会脱衣服露出这些伤痕。即使洞房之夜也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