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谁让他是我们婉初看中的人呢,他好歹也是我养大的半个儿子,什么脾性我清楚。那些平白无故的担心可能也是无中生有。”

陆婉初听见自己的声音反问道:“将来天下再无诸侯,爹可是要与新朝对着干?”

定安侯愣了愣,道:“我无意争天下,只希望保得徽州一方安宁。”

陆婉初看向定安侯,道:“二哥定也知道爹的心意。”

陆婉初还道:“所以请爹毫无保留地信他一回吧,将来若是不如意,女儿愿意尽一切努力去弥补。”

当前形势如此,不管靠拢任何一方势力,都是有风险的。还不如扶持自家的人呢。

照陆婉初以前的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

怎么说,陆瑾瑜也算得上是半个自家人。将来若是娶了陆婉初,便也还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

定安侯对时事敏感归敏感,但对未来对陆瑾瑜还是很乐观、很有信心的。

当晚陆婉初回去后,一整晚都在消化与定安侯谈话的内容,以及陆瑾瑜是她表哥的这件事…陆瑾瑜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家人对于她来说也同样重要。

想来想去的结果便是,第二日陆婉初起晚了。

她起身时,府门前的马车已经备好,陆瑾瑜也已经准备妥当,随时都可以上路。

小芙本来想进房间来叫醒陆婉初的,陆瑾瑜只说不着急,便一直在前院里等着。

若是以往陆瑾瑜快马去快马回,天不亮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出城了。

而这次小芙备了相当多的行礼,加上天寒地冻,因而才准备了一辆马车。

坐马车的话,行程势必会多用出一半的时间,是以出行的时间一开始便规划得比较盈余,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陆婉初听说陆瑾瑜已经在前院等了她小半个时辰了,她一边手忙脚乱地裹胸,一边让小芙赶紧为她束发,惺忪道:“明知二哥等着,你怎么不叫醒我?”

小芙道:“不是奴婢不叫,是二少爷不让叫。他说不着急。”

等陆婉初洗漱完,再匆匆去膳厅用罢了早饭,再和陆瑾瑜一道出门时,外面已然是天光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