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浅浅。

陆婉初许久没说话，陆瑾瑜便低声道：“冷不冷？先别睡。”他怕她就这样睡去了真的会着凉。

陆瑾瑜说了几句话，也听不见陆婉初答应他。

后来陆婉初开口道：“我没睡。”

她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的哭音，蓦然就有些崩溃一般，痛彻心扉地又重复着呢喃了一遍，“这次我没睡…”

她的眼泪从眼窝里一颗颗掉落下来，擦过鼻尖，落在陆瑾瑜的颈窝里。陆瑾瑜身形顿了顿，手臂有力地将她身子扶稳。

陆瑾瑜看着脚下的路，隐忍道：“陆婉初，你是水做的吗？先前哭了那么久，还没哭够？”

陆婉初哭着哭着就破涕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哭出声。她道：“踏破铁鞋无觅处，现在我就是想哭。”

陆瑾瑜低沉道：“别哭了，不然我没法安心走路。”

陆婉初伸出手，攀在他的肩膀上，缓缓绕下去勾着他的脖颈，呜咽道：“原来是你…背着我的人原来是你…”

她不知道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

“老天爷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不然他怎么这么怜悯我，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陆婉初手里摸到陆瑾瑜的发丝，握紧在手心里，再舍不得放开。

她恍惚回到了上一世，她趴在他冰冷的盔甲上，手里碰到他柔软的头发。

陆婉初泪流不止，蹭着身子，满是冰凉的泪痕的脸去轻轻贴着他的后颈，夙愿得偿地唤他：“二哥，原来是你…”

后来一路上都留下陆婉初似哭似笑的声音。

陆婉初笑着流泪，与他说：“二哥，以后你一定是个大英雄。”

陆瑾瑜似也笑了笑，道：“你这么相信我？”

“你是驰骋天下的大英雄。”陆婉初哽咽着再道，“你知道你不做侯府二公子了以后，你会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