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初肩膀颤了颤,陆瑾瑜磁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呼吸,问:“抖什么?”

陆婉初一抬头看见他近在咫尺,也顾不上打翻鱼饵,连忙就伸手把他推开。自己靠在里边廊柱上,极力平下微喘的胸口。

她不想让陆瑾瑜瞧见她无力发虚。

陆瑾瑜也没理会,将旁边放好的鞋又重新拿在手里观摩,手指指腹摩挲着上面的一针一线。

陆瑾瑜忽然说:“你针线很好。”

只要是她做给他的,一针一线他都觉得是珍贵。

陆婉初心道,这个时候才来夸她针线好,已经晚了。他若是早些夸,说不定她还能多给他做点衣裳和鞋子。

陆婉初口上却道:“我做得好,别人也一样做得好。以后我都不会再给你做了,那些我做来不合适。你若是有需要,以后就请专门的裁剪师傅上门做,以前不也是请铺子的人来做的吗…”

话说到一半,陆瑾瑜冷不防抬眼直勾勾地把她看着。那眼神像是要勾走她的魂儿一般。

陆婉初心里一慌,硬着头皮把下半句话说完:“或者,或者你娶个嫂嫂…以后她给你做…”

陆瑾瑜道:“所以你这是打算做到一半撂挑子不干了?”

他身形欺上来,陆婉初后背紧紧贴着廊柱。

她颤颤地望着他半低的眼,道:“我说了不合适…以前没意识到不合适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了…”

“不合适?你说说看哪里不合适?”陆瑾瑜几乎与她鼻尖相抵,浓烈的男子气息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她一阵瘫软,抖得也更加厉害。

陆瑾瑜低声道:“你派人来打听我的脚码,你亲自来给我量身尺,现在你才说你给我做这些不合适?可惜陆婉初,我穿惯了你做的鞋,也穿惯了你做的衣,我觉得甚好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也不会再让第二个女人为我做这些。”

陆婉初双手软软地撑在他的胸膛上,推不开他,嘴上胡乱道:“你的衣裳鞋子应该由你的妻子给你做,不是我这个妹妹给你做,我错了行吗…我以后定会避嫌,会格外注意什么该我做,什么不该我做…”

她怔怔地慌乱惶恐地看着他,看见他似乎笑了。

但那笑容浮现在他嘴角很快就散了,看不出他有丝毫愉悦的样子。反而觉得他更加阴沉凉薄。

陆瑾瑜与她道:“如今,该做的不该做的,反正都已经做了。你现在想撒手不干没可能的,不仅现在没可能,往后也没可能。我还要你给我做一辈子,不仅是外衣和鞋子,还有中衣、里衣,我的所有贴身衣物。你听清楚了吗?”

装鱼饵的碟子,打翻在陆婉初的裙子上。

那些饵料簌簌地从她的裙子洒在了池水里。

脚下的锦鲤一群一群地欢快争抢而食。

陆瑾瑜审视着她的脸,将她脸上每一丝挣扎的细微表情都收进眼底。他眼瞳很深,像漩涡一样要把她吸进去。

陆婉初口唇微张,胸口起伏着。眼里也蒙上了一层湿润的光泽。

陆瑾瑜伸手将她裙子上的鱼饵碎屑轻轻随风拂落,又轻声道:“若我跟你说,我只是定安侯的养子,是不是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陆婉初还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

陆瑾瑜抬眼看她,分明看见,她渐白的脸上,有丝丝红晕交织,只是被她的倔强和抗拒压得死死的。

“这话我只说一遍。”陆瑾瑜滑动了下喉结,表情深晦莫名,随之一手握住陆婉初的下颚,便俯头欺压上来。

陆婉初顿时脑子嗡地一下。

眼下是大白天,又是在他的屋子外面。他说过只是要她过来坐一下的…就在他快要碰到自己的那一刻,陆婉初伸手就堵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熏热的气息和他唇上的温度顺着手指尖传来,陆婉初浑身瘫软。

“别…”

陆瑾瑜终于还是停下了。

陆婉初失魂落魄地推开他,从他身边爬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