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然眼底聚起阴云,再不复从前温柔。

“我们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颠倒黑白,陷害知愉?”

在强大的压迫感下,苏之宁慌得不行,却还在故作不知。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

有些疑心一旦产生,就像野草一样会肆意疯长。

想起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怀疑。

再看到眼前这张楚楚可怜的脸,裴聿然再没有任何怜悯。

他叫来了护士,预约了一个全身检查,第一项就是肿瘤科。

苏之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她拼命摇着头,语气里满是抗拒。

“聿然哥哥,我身体还好,不用检查的,你要担心我,我们去和谐医院检查好不好?”

她这六神无主的模样一下就点醒了江司屹。

他死死盯着她,近乎咬牙切齿。

“癌症早期,在哪儿检查不都一样吗?你为什么非要去和谐医院?难道沪西医院就查不出来吗?”

苏之宁嘴唇不停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却再也没有人替她擦拭。

她被护士强行带进了检查室。

半个小时后,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经过排查,我们确认苏小姐身体非常健康,没有癌变的情况。”

第十一章

尽管心底已经有了猜测,可真听到这个结果,裴聿然和江司屹还是有些喘不上气。

两个人肉眼可见地颓丧了下来,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日飞扬的神采。

癌症是假的。

血是摔下来的江知愉流的。

火是苏之宁亲手放的。

那绑架案、车祸、泼油漆、剪断的头发……

回想起这一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两个男人只觉得荒谬,语气里满是茫然。

“如果一切都是苏之宁在自导自演,那我们是冤枉了知愉吗?”

“既然都是诬陷,那知愉为什么不说……”

江司屹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起了每次出事时的场景,都沉默了。

在地震发生之前,苏之宁和江知愉很少往来,关系不远不近的。

但在苏之宁救下他们之后,他们就时常带着她出入各种场合,两个人这才熟悉起来。

一开始关系还算和睦,但自从苏之宁看上一对耳环,江知愉不肯送给她以后,就慢慢惹出了争端。

从抢晚宴名额发展到对峙动手,渐渐势如水火。

而裴聿然和江司屹相信眼前看到的,只顾着心疼弱势方,对江知愉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一次又一次后,他们甚至不关心事情的起因,本能地认定就是江知愉大小姐脾气犯了,又在仗势欺人。

可如今再想起,他们每次赶到,都恰好能看到苏之宁挨骂受伤的场面。

世界上真有这么多巧合吗?

想到这,裴聿然莫名就有些心慌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距离他们离开陵园已经五个小时了,期间,江知愉一个电话、一条消息也没有。

难道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昏迷了过去?还是真的生气了,不想和他们说话?

江司屹也有些紧张了,连忙联系她。

可一连打了十几个,对方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拨到第28个时,裴聿然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往车库走去。

江司屹也跟了上去,两个人驱车先回了一趟别墅。

听到管家说今天一天都没看到江知愉后,他们心跳越来越快,慌慌张张往陵园赶。

半路上,他们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裴先生,我们已经抓到了绑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