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穿着霸王和虞姬戏服结婚。

她恍然想起，戏班初创时期，他们没有钱买戏服，两人窝在出租屋里，连着熬了三个通宵，赶制出了两套戏服。

他说，“梦梦，以后我一定能买高定的戏服给你，我们结婚也穿戏服好不好？”

“阿舟，我小腹好痛......”白苒的呼唤打断她的回忆。

她朦胧的视线里，看见苏潋舟紧张的抱起白苒冲出病房。

他的背影是那样的焦急。

让庄清梦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痛到脸色发白。

她撑着最后的力气，预约了26号的天葬。

她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庄女士，您的遗体需要我们来运吗？”

咚。

正好回来的苏潋舟愣在门口，不可置信地盯着庄清梦手里的手机。

第5章 你怎么变得这样下作

庄清梦攥紧手机，想要找借口，身体的痛却让她张口发出痛呼。

苏潋舟慌张的冲过来，想要碰她，可看见她唇角溢出的血迹时，双手僵在半空。

“梦梦......你别吓我！医生！医生！”

他的镇定不复存在，害怕的喊着医生，声音颤抖的不像话。

庄清梦努力扯出一个笑，却让他眼眶更红，“我错了，我不怪你了，你做了什么我都原谅......”

“梦梦，你别闹了，一直用苦肉计有意思吗？”

苏潋舟的哭腔被白苒打断。

医生紧跟着进来，简单查看了庄清梦的眼睛之后，“没事，吐的假血。”

苏潋舟踉跄着跌坐在地上，突然大笑起来，“我真蠢，竟然还会相信你，庄清梦，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你是不是还想用绝症的借口找我要钱？一个亿已经满足不了你了是吗！”

“我恨你！”

他猩红的双眼和告白那天重叠。

只是，那天他说的是，“我爱你。”

庄清梦只觉得好痛，每一次呼吸都痛彻骨髓。

她任由自己的意识下坠。

她好像迷迷糊糊睡了很久，再有意识已经在车上了。

前排没有苏潋舟，而是一个陌生男人。

见她醒过来，男人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死，载过死人的车卖二手都没人要！”

庄清梦迟钝的看向窗外，灯光璀璨地古建筑闪过。

这是洛城。

她在恋爱日记里写过想在这里拍一套古风婚纱照。

车子很快停下。

两道熟悉的身影进入庄清梦的视线。

苏潋舟和白苒穿着大红的喜服，姿态亲昵。

白苒指挥着苏潋舟拿相机，“往左一点，这样显得我脸小。”

苏潋舟一脸宠溺，“你脸都没我巴掌大，还想要多小？你怎么拍都好看。”

“你就会骗我。”

庄清梦有些恍惚，这一幕是那样的熟悉，她在脑中构想了无数遍。

却怎么都没有想过，女主角会变成白苒。

她成了他们幸福的见证者。

她胸口闷得像压了一块石头，怎样呼吸都吸不进一点氧气。

苏潋舟瞥见她，手臂僵了一瞬，牵着白苒进了车里。

而后拿着配件过来，“还有18天，你抓紧时间做好婚服。”

庄清梦瞧着他冷然的眼尾，抱紧怀中的配件，“好。”

他不再和她同一辆车。

但每到恋爱日记中，庄清梦想要拍婚纱照的地方，他都会停下来和白苒拍不一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