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跟我说清楚一件事,”吴聿恒回头看向站在画作中央的顾易,“那幅送审的画你从哪儿来的。”

顾易早猜到他会问,已经想好了说辞,轻松答道:“缝缝补补又三年呗。”

吴聿恒不相信:“我都把它捅烂了,你怎么补啊?”

“大师的经典都能修复,你的能有什么难度?反正我就是找人补好了,不信你到时候去上海看。”

顾易笑了笑,走过去拿过药箱,让吴聿恒坐到床上。吴聿恒还是有些半信半疑,他听说过神乎其神的古画修复技术,但还没见识过人修复新画。

“不生我气了?”

顾易将人按坐在床上,及时转移了话题。

吴聿恒撇了撇嘴,不置可否。气还是气的,但不似以往发泄到鬼混上,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闷头画画。

他怨恨顾易偏心,但也知道顾易说的对。

他和那个瞎子不一样,他有一个叫吴璋的爹,能帮助顾易也会伤害顾易。如果他做不到独当一面,就没办法在他爸那里保护她。

顾易也知道他是明辨是非,听得进去话的人,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直拉扯着他不放手。

“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啊?”

见吴聿恒想多了,顾易才把话说完整。

“给我看看伤口。”她指了指他受伤的胳膊,“你这个衣服太厚了,袖子弄不上去。”

“哦。”

吴聿恒吞咽了一下喉咙,才抬手去脱衣服。他不好伸展胳膊,顾易就上前帮了他一把。

为了耍帅,吴聿恒没穿大衣,套了两层加绒卫衣。

结果顾易拽着他里面的衣服,吴聿恒扯着外面那件,两个人脱了个乱七八糟。

吴聿恒脑袋被套在里面,卧槽了半天,直接被扒光了。

顾易没想到他是这么穿的,人家小瞎子最里面还会穿一件贴身秋衣的,这位竟然直接光着膀子。

吴聿恒有点不好意思,但顾易已经拉着他胳膊在看了,也不好提说再穿一件。

家里暖气很足,他倒是不冷,就是顾易手太凉,碰他一下他就一个激灵。

“没破皮。”顾易一边查看一边问道,“骨头真没事?”

“嗯,真骨裂比这个疼多了。”

“那抹点红花油给你揉揉。”

吴聿恒其实自己也能揉,但见顾易没把油给他,就闭着嘴没提这一茬。

顾易坐在他身边,让他将手搭在自己大腿上,就这么试探着力度帮他活血。

“对了,你爸书房那幅画去哪儿了?”

“什么画?”

“就是那幅穿旗袍的女性肖像。”

“不知道。”吴聿恒有印象但没注意,“怎么了?”

顾易摇了摇头,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忽然想起来了,上次好像没看到。”

“哦。”

吴聿恒没再多问,他根本没心思细想,注意力都在顾易渐渐发热的手上。

有点疼,也有些舒服,奇怪的感觉在他身体里乱窜。

他口干舌燥,慌乱的瞥了顾易一眼,恍然发现她的视线竟然落在他的小腹上。

那一瞬间,吴聿恒感觉自己毛孔都张开了,浑身神经敏感的要命。

顾易蓦地笑了一下,笑得吴聿恒耳根燥热。

“笑什么?”

“感觉有点硬。”

吴聿恒心脏猛地一跳。

“啊?”

“我说你肌肉有点僵硬。”

他舔了舔嘴唇,下意识向后蹭了蹭,将逐渐紧绷的裤子前方留出更多的空间。

这下顾易笑得更明显了,还抬头看了他一眼。

吴聿恒受不了了,抽回手说道:“够了,不用揉了。”

顾易抿起嘴角的笑意,也没说什么,起身去他房间里的洗手间洗手。

她没关门,哗哗的水声传来,听的吴聿恒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