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勇气和心情?刚离开沙发的身体顿时又坐了下来。垂下眼帘,沉默不语,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和蓝小姐之间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楚毓忱语调一转,魏子灏猛地抬头,有些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这是什么意思?试探抑或是怀疑他对她的感情?
“我想你对我有些什么误会,媒体喜欢夸张和空穴来风,报道难免失真。这辈子我只爱她安以柔一个。”魏子灏直视着他的眼睛,字字清晰有力,掷地有声,像是在宣告庄重的誓言一般。
“是吗?”楚毓忱挑了挑眉,加重了语气:“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曾经不可避免的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希望她以后能快乐幸福,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挑衅和怀疑的态度以及命令的语气激怒了魏子灏:“请问你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爱她、照顾她、关心她,是我的事情,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与其他人无关,她一定会幸福的。”
酒劲上来,只觉得血一阵阵的往头上涌,似要爆炸一般。楚毓忱倏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酒杯与桌上的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砰’的一声,心里深藏的话终于脱口而出:“说得好!那么,即使她身患重病,即使她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生命,你也会吗?”
魏子灏一愣,眼睛盯着他的脸,仿佛要从那上面找到一丝一毫说谎的证据。“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看着魏子灏茫然不解的反应,楚毓忱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你果然不知道,你不知道她三年前就已身患慢性白血病,前不久病情恶化无法控制,已经转为恶性,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吗?!你连这些都不知情,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你会让她幸福!!”
犹如五雷轰顶,魏子灏的背脊瞬间僵硬,瞳孔剧烈地收缩,从沙发上一把蹿起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盯着楚毓忱的脸,仿佛要把他燃为灰烬。该死的!这不是真的,楚毓忱一定是故意刺激他的!他暴跳如雷,冲着他大声的吼道:“你给我说清楚!”
“松手。”楚毓忱抬头看了他一眼,面带微笑,眼中却寒光似剑。“请你松手。”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互不相让,死死的瞪着对方,剑拔弩张,犹如两只决斗的公牛。角落里弥漫着战火硝烟,这时,酒吧里有人往这边走过来了。过了许久,魏子灏紧紧揪住他的衣领,愤愤的看着他,似要将他连根拔起。另一只手的五指紧紧的握成拳头,青筋凸显。楚毓忱的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打得他措手不及,踉踉跄跄。感觉周遭的空气瞬间都凝固和冻结了,他仿佛被人将头狠狠的摁进一个冰窟窿,拼命挣扎,却只有令人窒息的寒冷,看不见光明,呼吸不到空气。死一般沉寂的几秒钟过后,抓着他衣领的手最终颓然无力的放开。
“不!不可能!为什么?!”像是在质问他,更像是喃喃自语。
楚毓忱见魏子灏脸色冷峻得令人可怕,目光空洞而绝望,别过脸,避开他的目光,缓缓的开口了:“你以为我希望这是真的吗?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市中心医院查她的病历和资料。她怕你难过,怕拖累你,怕成为你的负担,向所有人隐瞒了这个事实,一个人背负了这一切,我也是前不久无意中才知情的。”
魏子灏的身体仿佛失去了依托,摇摇欲坠。脑中飞速闪过无数的片段,犹如电影镜头一般。为什么她三年前她突然提出分手,那么决然的要离开他,不惜以伤害他为代价,他突然间明白了一切!掩藏在背后的真相竟是这样!他怎么也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他,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世界上最亲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成为了永久性的植物人,而他好不容易和她在一起了,为什么连她也要离开!这三年,她一个人,经历了怎样的伤痛,又是怎么过来的呢?在她一个人忍受病魔的折磨时,他却毫不知情,一个人在千里以外的家乡埋怨、憎恨她!想到这,他心如刀绞,伤心欲绝。
气氛异常的压抑和诡异,楚毓忱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就在这时,在一旁沉默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