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愿不愿意,时间终究是按着它固有的节奏,一天天流逝。再过几天入冬后,离她25岁的生日便不远了,心里不免一阵怅然。20岁生日的夜晚仿佛就在昨天,一晃却已经过了五年。
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因为,那是她一生最难忘的生日。房间里的墙上挂满了粉红色的气球,地上是魏子灏用五彩的荧光棒摆成的几个字母,在I和Y中间荧光棒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心形,桃心的中央放着一个欧式水果蛋糕。烛光照映着两张洋溢着幸福的脸,在那片粉红色的浪漫海洋中,魏子灏笑着开口了:“小柔,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她看着他认真的表情,狡黠的一笑:“不好。”
“为什么啊?”他轻轻摇着她的手,脸上的表情像是小孩子向大人讨糖果吃一样,耍起了无赖。
“等到我25岁生日,你如果向我求婚的话,我会好好考虑哦。”
魏子灏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小坏蛋,我偏不向你求婚,等到你变成黄脸婆,满脸的皱纹,谁还敢要你。嘿嘿,反正你是我的,这辈子休想嫁给别人。”
安以柔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的幸福。轻轻的闭上眼,双手合十,许下了她20岁的生日愿望……
想到这,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楚。那时候的她可曾知道,五年后的某天,自己会独自站在寂寥的街头,缅怀他们的过去,黯然神伤。
自从那日在叶茵婚礼上的争吵后,她和魏子灏表面上都装作若无其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然而,一切又都不同了。她对他恭敬有加,他亦是沉默的可怕,除了公事外再不会和她多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俩人标准礼仪的举止,令八卦女员工少了茶余饭后的话题,也彻底的断了她们对帅总裁和美女秘书发展恋情和暧昧的幻想。她每天上班就像是对着一座冰山,提心吊胆,疲惫不堪。偏偏冰山旁边不时冒出来的女友,每次看见她时那种探寻的目光,仿佛要从她身上钻出洞来,令她浑身不自在,苦不堪言。最熟悉的陌生人,背后的无奈和心酸,只有她最清楚。
这段时间,她开始做梦,经常梦见十八岁的魏子灏穿着纯白的大T恤,牛仔裤,干净的球鞋,踩着他的那辆脚踏车,载着她穿过宿舍楼,碾过铺满梧桐叶的小道。白裙飘飘,黑发飞舞,她抱着他的腰,轻闭上眼,微风打在脸上,她希望这辆自行车开到永远……梦的尽头,是他半跪在她身前的草地上,不再说话,盯着她,眼睛里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悲伤、痛苦、怨恨,甚至是绝望。这样痛苦的眼神准确击中她心脏的某个角落,她在梦中猛地抽搐一下,然后睁开眼,只有心口隐隐的疼痛,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夜色沉寂,离黎明还很远。剩下的时间,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失眠。她再次萌生了离开的念头。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最后一次相信地久天长,曾在你温暖手掌,不需要想象,
以后我漫长的孤单流浪……”音像店里飘出来的歌声,此刻,更觉得婉约哀伤中透着无奈和凄凉。生命总是游刃有余的错置着我们,她和他的爱情缠绵悱恻、千回百转,最终,还是没有修成正果。
不自不觉就快到走到十字路口了,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后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打开一看,一封简讯: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吗?看见楚毓忱的名字,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几秒后,打上一行字:不好意思,晚上可能要加班,下次吧。然后按下‘发送’键。
合上手机,安以柔无可奈何的一笑。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拒绝他的邀请了,自从那日他对她说了那些暧昧不明的话语后。她的心里便一直隐隐的不安和惶恐,她在逃避,也没有勇气面对他,更不愿意去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这几个月的相处,楚毓忱在她心中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表面上轻佻,偶尔喜欢取笑她,连笑容也让人觉得坏坏的,实则是个细心和体贴的男人。他的温柔、他的关心让她深深感动,她知道,他对她极好。然而,正是这样的‘好’,已然超出了她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