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涩的心里所有的勇气和力量。
到楼下时,法拉利戛然而止。楚毓忱快速的下车,替她打开了车门,安以柔从里面小心翼翼的出来。高跟鞋刚着地,全身的力量又集中到了脚上。抬起脚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脚踝处传来的一阵剧痛让她‘斯’的倒吸了口冷气,尽管这样,可她还是坚持往前挪动。楚毓忱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忙扶起了她的手臂。
安以柔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楚毓忱无可奈何的望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总是装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心里在叹息,嘴上却用轻松的口吻说:“你这女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喜欢逞强。”听得出他戏谑的语气,安以柔却是闷不做声。
“你啊,就喜欢逞强。”曾经,他,也喜欢这样笑着说她。抬眼,直直的盯着楚毓忱,可惜,他不是他。想到魏子灏,心里更是难过。为什么她想要将他遗忘,全世界却满是关于他的一切,排山倒海的向她袭来。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宴会上他的身影,他看她时冷漠的眼神,他称赞的话语,眼底渐渐又腾起了水氲,似乎下一秒,悲伤和绝望就要将她再度湮没。
楚毓忱见她神色不对,没再多说。
径直在她身前蹲下,低声说了句:“站着别动。”安以柔诧异的低下头看着他,他正动手在帮她脱高跟鞋,当他宽大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脚跟的时候,突然腾升起的一种温暖的感觉,让她心里愈加难过。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落在地上,滴在他的手背上。
“你看你,脚都肿成猪蹄了,还想穿着高跟鞋上楼,不是逞强是什么?”温柔而磁性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飘进了安以柔的心里,似乎想要融化她心底那座悲伤堆成的冰山。
起身后,楚毓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伸手掏出了袋中的手帕:“丑死了,你现在啊,整个就是一只瘸腿的大花猫。哈哈,还不快擦一擦。哭够了就上楼睡觉吧。”
“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安以柔这个闷葫芦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而且是伤人而不自知。然后,弯腰提起地上的一双高跟鞋,打算赤脚走上楼。
“不关我的事,那关谁的事?!你倒是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了?”楚毓忱站在她面前,用高大的身躯拦住了她,尖锐的目光像一把电钻,似乎要在她身上钻出一个洞来。再不问出来,早晚得憋出内伤来。他快被她从洗手间出来后就一直的失魂落魄样子,快被她对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弄疯了!
安以柔又再次回归了沉默,低着头,盯着自己的一双赤脚,也不抬眼看他,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
如水的月色下,楚毓忱的脸望向了别处,看不见他眼里的神情,倔强的侧面却是带着一种近乎哀伤的表情。月色虽美,却是透骨的凉,这是他见过的最凉薄的月光。
“对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如果知道会这样,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陪我参加的。上去睡觉吧。”他先向她妥协,他知道,她骨子里倔强的很。她不想说,不愿意说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勉强不了的。
半晌,他在她身前半蹲着,双手搀在双腿上。安以柔不明白他又要做什么。“还愣着干什么,来,我背你上去。”她看着他宽厚有力的背,脚踝处仍旧隐隐作痛,于是,也不再像他抱她时的拒绝和反抗,就像个听话的娃娃,趴到了他背上,任由他背着她上楼。
安以柔趴在楚毓忱背上,一手环着他的脖子,另一双手上的高跟鞋随着他有节奏的步伐在他胸前晃啊晃。她的脸几乎挨着他的后脑勺,隐隐可以闻到他发丝上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他的肩膀宽厚有力,像爸爸的肩膀,让她感到安心。恍惚中想起了十岁的时候那次腿骨骨折,那时候正是寒冬,外面天还没亮,爸爸就起来了,背着她从4楼一步一步走下来,然后骑着摩托车载着她去学校。放学又在校门口等她,接她回家。早上下楼的时候,楼梯里的灯光是昏暗的橘黄色,爸爸嘴里和鼻子呼出的热气迅速的变成白色,趴在爸爸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