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着对她说：“阿玉最爱采珊了。”

洛白玉浑身剧颤，胃里翻江倒海，只觉恶心至极。

一只手轻轻落在他的背上，缓慢地拍着，似在安抚幼犬般。

“很恶心吗？”云采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嘲讽，“你当初不也是命人照着我的样子，弄了个傀儡吗？”

第21章

看着他煞白如纸的脸色，云采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指腹拂过他眼角的泪珠。

好似在奖励一般，大发慈悲地告诉他：

“阿玉，你以为，当年那尊与我分毫不差的的傀儡虚影，当真是匠人凭你的一张画像就做出来的？”

她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眉心。

“那傀儡的每个表情、说话时的尾音起伏，都是我一遍遍精心完善的，又或者说那傀儡本就是我创造给你的。”

他惊恐的紧缩着瞳孔，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怪不得，他当初只是给了那匠人一幅画像，那匠人竟能将傀儡制造得如此相似。

镜中虚影仍在轻唤：“采珊，为何不理阿玉……”

他忍无可忍：“把这个东西关了！”

这一幕，与当年极为相似，只不过角色发生了调换。

云采珊静静地凝视了他许久，大步上前，将东西关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洛白玉愿急促的喘息声在空气中回荡。

“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等会。”云采珊声线低哑。

“我要具体的回答！”他直直地盯着她，在质问。

云采珊沉默不语，行至书房东侧的博古架前，指尖在青玉貔貅摆件上稍一用力。

只听“咔嗒”轻响，密道石门缓缓开启。

她拉住他的手，强硬地与他十指相扣往里面走。

行至门前，洛白玉本能地抗拒，不愿往里面走。

“放心，不会伤害你。”灼热的气息扫过他耳畔，云采珊的声音略带讥讽：“毕竟你找了个好娘子。”

壁间烛火应声而亮。

洛白玉看清里面东西的刹那，呼吸骤然滞在喉间

偌大密室之中，四面墙壁挂满了他的画像。

他少时在春日宴折花、他醉酒纵马长街，他在马球会……

他各种各样的姿态，各个时期的模样，有些连他自己都毫无印象。

云采珊抬手推开琉璃博古柜：“这些东西，你还记得吗？”

洛白玉望去，只觉脑中轰然作响

柜中整齐码放着数百封信笺，虽边缘已泛潮黄，但洛白玉认得，是他曾经追求云采珊时给她写的信件。

还有他亲手绣的香囊、编的玉佩穗子、亲手做的一对他和云采珊的泥人……

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不都是被烧了吗？

云采珊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轻笑：“你烧了的东西，是我让人仿了放在你身边的，这些”

“才是真品。”

“轰”的一声，洛白玉只觉浑身血液尽凝，如坠冰窟。

怪不得，他再次重生还是成为了洛白玉。

云采珊一边轻柔地帮他擦泪，一边不疾不徐地说着他们青涩过往。

又说了很多他们婚后的生活。

她说，在他九岁时用鞭子缠住她衣袖时，她就想嫁给他。

她说，在他追她之前，她就想亲他。

她说，她喜欢，他摇尾乞怜地求她。

洛白玉好像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整个人僵硬的站着，像被抽取了灵魂的木偶。

直到脖颈间一阵炙热的湿濡传来。

云采珊亲吻他的脖颈，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这里还疼吗？阿玉，对不起。”

“那个时候，我不该和你赌气，不去找你。”

她后悔了，后悔洛白玉被绑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