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北疆皇子,身份尊贵,将来是将军的姑爷,风光无限,跟这些没有一点关系。”
“活着时把您当草芥,死了倒哭天抢地,恶心得不行。”
说到将军夫人的话头,陆屿夜忽而凑近,眼底闪过狡黠:“听说你是被那位“铁血阎王”一路掳回上京的?”
陆屿夜压低声音,指尖在桌上画圈:“这千里奔袭的路上……你那位江将军实力如何?和云采珊比如何?”
洛白玉听出,陆屿夜口中的“实力”是什么意思,手里的冰酪差点打翻。
他脑海中忽的闪过那日误闯军帐的画面
江竹千半漏香肩换药,隐隐的春光乍现。
洛白玉咽了咽口水,飞快地转过话题:“听戏吧,上京现下流行什么戏曲?”
陆屿夜哪肯让他转移话题,追着他问。
两人嬉笑,打闹成一团。
楼下戏台方向,传来咿呀唱腔,夹杂着一声少年的声音。
“我不懂诗,不懂文,只想睡到你的人,溺死在这红尘。”
洛白玉僵住,循声望去望去。
正见戏台上红衣男子攥着一张金缕笺,笑盈盈地,拦在白衫女子身前。
洛白玉脸色一瞬变得煞白,这分明是他从前追求云采珊时的一幕。
也是他的话本《枪挑落玉冠》里的剧情。
“这云小姐对她那位已故的丈夫,真的是用情至深。”
第18章
邻座传来几位千金的私语。
“听说这戏曲原本是悲剧收场,后来,云小姐亲自提笔改成了圆满的结局。”
“这是真的,唱这首戏曲的人,都得经云小姐亲自过目,男子须得红衣称身、声线清俊,有一样不像都不行。”
洛白玉的眼神一瞬变得冰冷。
陆屿夜离开后,洛白玉就叫人请来了听荷轩的管事。
包厢内,洛白玉取出一叠金叶子,递给管事,开门见山:“《枪挑落玉冠》这折戏,往后压箱底吧。”
管事拿着金叶子,余光却在打量上座的少年
他在京城混了半辈子,消息灵通,一眼就认出,这位就是江将军强抢回来的北疆皇子。
这世间哪有男子长得比女子还好看,难怪连一向不近男色的江将军也将人从北疆抢回来。
说好听点是皇子,说不好听的就是北疆献上来的礼品,况且他和江将军还未成婚呢。
这戏曲可是朝堂上那位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云小姐让唱的。
如今圣上病重,不少皇子亲王各怀鬼胎,满朝文武皆唯云小姐马首是瞻,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孰轻孰重,他自然分得清。
“皇子,实在抱歉……”管事回绝的话还未说完,雕花木门便被叩响。
“稍等。”
管事出去一会,再回来时堆着笑脸:“皇子殿下,戏曲的事,还请移步楼上雅间。”
洛白玉细眉微蹙,但还是跟着上去了。
刚踏入就闻到清冽的雪松香,很淡。
门“吱呀”的合上,管事退下的瞬间,面前的珠帘被一只手挑开。
露出一张清冷出尘的脸。
“阿玉。”云采珊凤眸含笑。
洛白玉眼底闪过一抹讽刺,薄唇轻启:“云小姐,我与你非亲非故,还请唤我全名。”
云采珊也不急,执起玉壶斟了盏碧螺春:“听闻北疆盛行胡旋舞与羌笛,皇子竟然听得懂大雍的戏曲。”
洛白玉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听不懂,只是觉得刺耳。”
茶香混着雪松香味漫来。
云采珊轻笑了下,声音如玉石相击:“怕是要让皇子失望了,你说的这部戏曲,原是我夫君以我们春日游园定情之事所作,一词一曲都代表着他对我的爱意。”
“这戏曲不但不会压箱底,日后还要唱遍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与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