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航蹲下身的动作牵扯到肋骨，闷痛出声，他没再去捡蛋糕。

而是用指腹擦过她唇角的奶油，放进自己嘴里。

沈月婉看着他眼睑下青肿的瘀痕，冷嘲出声：“真贱。”

她把他曾经的话，还给了他。

薄景航扬起了笑，脸上的伤口被扯动，疼的他心脏发紧。

他声音嘶哑透着满足：“月婉，很甜。”

在苏黎世的第四个月，沈月婉被薄景航的仇家给抓住了，她故意的。

第二帮的老大将枪管抵在她太阳穴，对着薄景航开条件。

“废条腿，你的女人就还你。”

薄景航没有犹豫，抄起地上的消防斧柄狠砸自己的腿。

一下又一下。

他怕沈月婉担心，声音放缓：“月婉，乖，别往这边看。”

第31章

偌大仓库里，久久地回荡的只有薄景航的吃痛闷哼声。

不少手下见到这一幕，有几人都下意识别过脸去，不忍心去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人全部离开后，薄景航才拖着变形的腿挪到沈月婉的面前，用大衣包裹住她。

沈月婉闻到空气中浓烈的铁锈味，心里五味杂陈。

“薄景航，你这又是何必呢？”

薄景航笑着，他跛着脚，缓慢地带着他回家，每走三步就要靠在墙上喘息。

却仍然在安抚她：“对不起，月婉，再给我三个月，我一定会让你过上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沈月婉撞上他那双倒映着她身影的黑眸，很快地移开。

在苏黎世的第八个月，沈月婉病了，每日发烧吐血，怎么也好不起来。

薄景航为了给她输血，瘦的脱了相，整个人变得更加骇人了。

沈月婉的病还是没好起来。

零下三十度的大雪里，薄景航一步一叩首爬向当地有名的寺庙。

大雪落在他的头发上，将他的黑发染白。

他每伏身一次，膝盖便在石阶上碾出带血的雪窝。

孤寂又可怜。

沈月婉拢了拢身上的银狐皮草，拿着他买的暖宝宝取暖，当做没看见。

除夕夜，薄景航为了救沈月婉回了国。

他赌不起沈月婉的命。

车上，他抱着沈月婉，蹭了蹭她的脸：“没事，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我们回家了。”

“回家了？”

“嗯，今天是新年。”

“我把我的福气都给你，月婉，你好起来。”

车子还在继续行驶，沈月婉看着车窗外路牌和京市的标志，勾起一抹笑。

车子停下，薄景航要抱着她下车，四周有很多车辆将他们围了起来。

沈月婉一眼看到了缓缓向她走来的薄歘，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但下一刻眼眶却红了，她看见了薄歘的头发。

白了一半。

他还不到三十，就有白头发了。

薄歘在看到沈月婉的那一刻，那颗了无生机的心脏，像是被重新注入了血液，疯狂地跳动着。

“我在。”薄歘磁声缓缓。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沈月婉，不敢太快，怕又是一场梦。

沈月婉也用力挣扎着。

薄景航怔住，看向她：“月婉，你没有生病？”

他知道，她故意变卖他的家产，也知道她是故意被他的仇家抓住。

他不怪她，他曾经伤害了她，这些能弥补的话，他愿意。

沈月婉用尽全力推开他：“当然了，我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