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在乎他她了？

是不是不爱她了？

沈月婉越想越烦，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没有，怎么了？”

薄歘声音温润，放下帮她梳头发的梳子。

这轻描淡写的回答让沈月婉的委屈瞬间决堤，她踩上兔子拖鞋，就要离开。

手腕却被一道大力攥住，他拉着她坐在他的腿上。

“月婉，我之前教过你，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要跟我说，不要在心里憋着。”

沈月婉偏过头，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薄歘听后，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下来。

薄歘双手捧起她的脸，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黑眸里映着她的倒影。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说实话，没有哪个男人听见这种话不会动气。”

“但是月婉，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那三年，是我缺席了你的人生。当初说好要护你周全，永远不会让你被人欺负，是我食言了。”

“你和他的过去......”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我不会追问，我们只朝前看。”

“我和薄景航什么都没有。”

“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薄景航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最多是恶心的亲了我几口。”

沈月婉一下扑到他怀里，小脑袋一下下撞在他胸口。

薄歘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随后眼底到眉梢都漾起惊喜。

沈月婉又说了另外一句话：“当年，我的确是存在玩弄你的心思，可我后来是真的爱了你……”

“我知道。”

薄歘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他其实早就就知道了。

第29章

在当年，他被老师安排辅导沈月婉学习的时候，就知道到她想玩他。

那年盛夏，蝉鸣不止。

他抱着油画颜料回教室时，恰好看见她坐在他的座椅上，同几个华裔的同学聊着天。

沈月婉穿着一条绿色的裙子，白皙的小腿上系着串缅铃脚链。

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他的脚踝细得像能被他一掌握住。

“这就是咱们系的学霸，薄歘？”她鲜红的指甲，悠悠地翻开他桌上的几个笔记本。

“拿下他的话，我是不是就不用担心毕业的事了？”

“是一位斯文有礼的天之骄子啊，那正好我还没玩过这一款的。”

薄歘捏着画板的手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白，耳尖微微发红。

他的第一感觉不是被心仪女孩注意到的窃喜，而是铺天盖地的自卑。

沈月婉是家里送过来的千金大小姐，随便一个饰品，都是他几年的房租。

而他从小被扔在国外的福利院，是靠着奖学金和助学金读完大学的孤儿。

他们之间隔了一条天堑。

他虽然身世清简，却因为艺术造诣，在这所贵族学院从来没有感觉到低人一等。

但人生第一次，他在喜欢的女孩面前有了自卑感。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弃那唯一的可能。

他知道，她喜欢他什么的样子，所以也会适当的勾着她。

薄景航说的对，他的确流着薄家的血，骨子里也有着阴暗卑劣的念头。

他会不动声色地收集她遗落的物件。

她的樱桃皮筋被被他挂在书包当吊坠。

她随手扔掉的校服，他洗干净后选择不还给她，在深夜里做一些白日里他不敢想的事。

他会在绘画的的时候，画她的样子，他的保险柜里，有上百张，千百种姿态的沈月婉。

好在，他比薄景航幸运。

他能有幸碰到，并且拥有，他心中的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