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笙再站起身来时，符崇已经喝了药，满脸迫不及待的站在她面前。

“别怕，奴才会好好伺候您的！”

门外，沈琉茵带着人守在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呻吟声，眼中划过得逞。

“派人去叫陛下过来……”

就在这时，谢霖沅的声音却先传了过来：“琉茵，寻朕何事？”

沈琉茵连忙猛地抱住谢霖沅，满脸羞恼。

“陛下，你让陈笙来伺候我，可她一见符崇，就被迷住，竟光天化日就跟符崇在偏殿里……”

谢霖沅身体一僵，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怒意翻涌：“给朕撞开这扇门！”

侍卫应声而动，不过三两下，那扇门便轰然倒塌。

光照入偏殿内，照亮了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浑身打滚的符崇。

也照亮了坐在符崇不远处，捏着染血匕首的陈笙。

第4章

陈笙眼尾还沾着血迹，有种诡异的美丽。

她浑身轻颤，看向谢霖沅时，溢出一丝茫然。

“谢霖沅，我杀人了……”

一旁的沈琉茵被这一幕吓得尖叫一声，竟就这么晕了过去。

谢霖沅仓皇抱住沈琉茵，眼里又慌又怒：“快，传太医来坤宁宫！”

他看向陈笙，几乎从牙缝中挤出声音：“琉茵怕血，你故意让她看到这一幕，到底是何居心！若她有事，朕一定不会放过你！”

看着他抱着沈琉茵离去的背影，陈笙忽的红了眼，手中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她垂眼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鼻尖陡然发酸。

她从小就没了父母，就跟奶奶相依为命，同村小孩说她是克死爸妈的丧门星，聚众殴打她是常态。

她不想告诉奶奶让她伤心，翻了三年垃圾桶，终于攒够了钱报了拳馆的课，一拳一拳把当初的屈辱和疼痛都还了回去。

后来到了谢霖沅身边，第一次遭遇刺杀时，谢霖沅想也没想就σσψ用身体护住她。

可陈笙毫不犹豫推开了他，三两下就拿下了刺客。

那时陈笙不敢看谢霖沅，怕看到他觉得自己粗鲁暴力的一面。

可谢霖沅只是轻轻拉过她的手，问她疼不疼，还给她请名匠铸了剑。

“笙儿，不管你手上沾染多少人的血，我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

陈笙低头看着匕首上还没干透的血迹，被那片鲜红刺的眼尾赤红。

一旁的侍卫很快上前，把陈笙看押在原地。

不知道站了多久，谢霖沅才再度出现。

“把符崇带走，找个太医给他看看，别死了，他还得活着娶亲。”

陈笙僵硬抬头，就见谢霖沅走到自己面前，冷冷看着自己。

“你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四下无人，四目相对，陈笙心脏直直跌落深渊。

她哑声道：“谢霖沅，你要我说什么？”

她红着眼，心尖的痛如同潮水冲破防线，痛的她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是说明明是你将我留在身边现在却要把我推向别人？”

“还是说你没有跟我商量就让两个孩子归于沈琉茵名下？”

“亦或是沈琉茵想害我却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却吓晕了？”

陈笙一字一句，明明在阐述事实，却又像是在亲手挖出自己的心。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看清了谢霖沅不爱自己，也决定要离开他回到自己的故乡，为什么此刻心脏还是痛的像要裂开。

是不是人总是这样，越痛苦，越清醒，越清醒，越痛苦。

这份痛让她忍不住声音发颤，让她终于后知后觉懂了奶奶说的那句

‘笙儿，不要进书房’

谢霖沅黑眸波动一瞬，又很快隐没。

“琉茵性子温柔，她只是太爱朕了，所以一时排斥你的存在，等她想通了，朕和你还是能回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