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锦文静默的守在一旁为两人斟上香茗。
花葵端起香茗,鼻端渗入一股清香,轻啜一口入喉,渐渐舒缓了满肚子火气。
「章老板,合约带来了吗?」
「已经带来。就在这儿。」章腾从衣袖内取出一卷纸张,「请花爷过目。」
「嗯。」花葵摊开纸张,细瞧那写满的合约内容,不过是一份生意上的合作契约。须臾,他很满意的勾唇一哂。吩咐道:「锦文,拿笔来。」
「是。」
卓锦文备妥文房四宝,连同取来一只精致的雕花木盒。
花葵立刻在纸张上落款盖印--
一份让渡合约书就此定谳;他轻轻松松的以凤仙换来章腾旗下纺织坊的一半经营权。
他不愧是生意人,成全了章腾抱得美人归,也同时获得这宗交易的最大利益。
待送走客人,花葵问道:「锦文,凤仙的嫁妆准备的如何?」
「回禀爷,您交代的事,属下皆已办妥。凤仙姑娘出嫁之事,绝不失了您的面子。」
薄情的唇勾起一抹冷笑,意谓深沉--
花葵随手将喜帖丢上桌,一派慵懒的只手托腮,道:「凡是楼里的姑娘或小倌儿一旦从良,未来的日子是好是坏,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爷,您这话是担心凤仙受委屈?」
花葵摇了摇头,反问道:「我担心一个对我已经没任何作用的人干什么?何况......章腾可是个痴情种,为了一个女子,不惜拿出家当来交换,呵呵......蠢!」
他不懂爱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的是,爱情会让人傻得失去理智。
蓦然,他想起那只臭老鼠......也蠢!
真他奶奶的!花葵一瞬变了脸色--
臭老鼠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蠢脑子就只有鸡?!
呿!
花葵咬牙切齿。
卓锦文瞧主子时好时坏的脸色,究竟在心烦什么?
「爷,您要不要差人来伺候?」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呵,你倒是贴心得很。」他的属下话虽不多,察言观色的功夫一流。「跟着我几年,你后悔么?」
犀利的眼看穿那斯文的外表下,不安于此的心。
喝!
卓锦文一瞬惊然,以为自己想来掩饰的很好,终究是逃不过主子的眼。暗敛了心绪,故作镇定的回道:「我不后悔。」
「很好。」花葵站起踱至属下的身前,敛下眼细凝这张从容不迫的斯文脸庞,缓缓的落唇凑近耳畔,露骨的问:「你想去找个人来伺候我,还是就由你来?」
「愕。」
卓锦文当下瞠目结舌,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妖美的眼闪烁一丝狡狯,戏谑的口吻不减反增,挑开鲜为人知的秘密--「锦文,你让谁上了你的床?」
轰!
花葵好整以暇的看着属下面红耳赤的模样,恶质道:「啧啧,那家伙存心让人发现你脖子上的痕迹哪。」
卓锦文仿佛被雷给劈中似的浑身一震,不禁退了数步。随即,他咬牙,手抚着脖子,闷不吭声的踱出厢房外。
「呵呵......」摆明欲盖弥彰。花葵的眼儿藏笑,思忖:撕破属下脸上所载的假面具,挺有意思......
笑容渐歇,俊美邪气的脸上渐渐恢复原色--臭老鼠的指控再度盘据脑海,一声接一声的提醒:『你是鬼......可怕的鬼......』刹那,眉心聚拢,花葵怒喝:「我不是鬼!」蠢老鼠就是蠢老鼠,愚蠢至极的脑子搞不清楚他叫什么名字......
夜深人静
郝古毅整个人缩卷在木板床上,宛如一只熟虾似的沉入黑暗......
房门悄然开启--
侵入的人影安静无息的阖上门,凌厉的目光锁住床上的臭老鼠,趋近的身形悬宕在上方,渐渐低头,乍然--「老母鸡死翘翘了......我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