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笼中野兽低吼着扑来,顾烟萝拼命躲闪,却还是被利爪撕破了衣衫,鲜血瞬间涌出。
笼外,夏月姝和一群贵女闺秀发出阵阵哄笑。
“瞧她那样,倒看起来比平时更顺眼了!”
“就是,猎户之女,天生就该和畜生为伍!”
“也配跟月姝姐姐争?真是不自量力……”
顾烟萝死死咬着唇,在笼中艰难闪躲。
野兽的利齿一次次擦过她的脖颈,腥臭的涎水滴在她脸上。
她下意识看向笼外
容青辞正捂着夏月姝的眼睛,温柔道:“别看,小心做噩梦。”
那一刻,顾烟萝忽然觉得,比狼牙更疼的,是心口那股撕心裂肺的痛。
日落西山时,她终于被放了出来。
浑身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而容青辞早已带着夏月姝回了府。
顾烟萝拖着残破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回侯府。
鲜血染红了山路,她眼前阵阵发黑,最终昏倒在府门前。
再醒来时,她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浑身疼得像是被碾碎了一般。
“您终于醒了?”小丫鬟红着眼眶凑过来,“您吓死奴婢了……”
顾烟萝艰难地撑起身子:“去,帮我……租一辆马车。”
“马车?”
“嗯,三日后……离京用的。”
小丫鬟刚要应声,房门突然被推开。
容青辞负手而立,目光冰冷:“离京?你要去哪?”
第5章
顾烟萝缓缓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容青辞,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要回家。”
容青辞冷笑一声:“你哪来的家?”
他迈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说你父母早亡,祖宅也荒废多年,回去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别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
顾烟萝攥紧了被角。
“我和月姝的婚期在即,”容青辞语气冷淡,“只要你安分守己,侯府也不介意养一个闲人。”
“闲人”二字像刀子一样扎进顾烟萝心里。
她想起从前,容青辞还是痴儿时,曾抱着她说:“姐姐在哪儿,阿辞就在哪儿,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如今他却说,她是闲人。
“侯爷既然只喜欢夏小姐,又何必非要留我?”她声音沙哑。
容青辞神色淡漠:“本朝律法,和离女子需受钉床之刑,我虽不喜你,但也不至于要你的命。”
顾烟萝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可是,
她宁愿去滚那钉床,也要与他彻底了断。
接下来的日子,容青辞日日陪着夏月姝筹备婚事。
顾烟萝则将自己关在侧院,慢慢整理着容青辞曾经送给她的东西。
一支木簪,是他第一次学雕刻时做的,歪歪扭扭,却非要亲手给她戴上;
一块玉佩,是他挑遍了半个城选中的,说是要配她最爱的那件裙子;
一盒胭脂,是他偷偷跑去西市买的,回来时还摔了一跤,膝盖都磕破了……
顾烟萝看着这些东西,一件一件丢进了火盆。
火焰腾起,吞噬了所有回忆。
“你在干什么?”
容青辞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燃烧的火盆。
“清理些用不上的东西。”她头也不抬,“与侯爷无关。”
“你的事自然与我无关。”容青辞声音冷了几分,“今日来找你,是有事要你做。”
不等顾烟萝反应,他直接拉着她出了府,去了城中最好的酒楼。
雅间里摆满了各色菜肴,香气扑鼻。
“尝尝。”容青辞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