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手套都等不及，徒手将老鼠扔开，一双手被咬得鲜血淋漓。

再转身，他冷眼俯视我：

“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他吩咐佣人将那些老鼠抓回，和我一起关进仓库。

幽闭恐惧症令我不住拍门，绷断的指甲在门上留下道道血痕。

恍惚中，我看见了十七岁的自己，用身体死死挡住劫匪。

冲十七岁的霍煜喊：“霍煜，跑！快跑！”

那天最后的记忆，是被毒打一顿关进小黑屋，就像现在这样。

仓库大门骤然打开，霍煜站在光里。

他说，“傅知年，滚出来。”

霍煜早忘了和我的曾经，只有我还记得。

我想，我很快就能忘了。

4

当晚，我驯服地像条狗，给霍煜和白茵茵换了七次床单。

直到他们睡下，才一瘸一拐地回房。

靠坐在爸爸病床前喃喃自语：

“爸，我要嫁给霍家那个纨绔小叔了，以后霍煜怎样都和我无关。”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小猫，你和妈妈不会怪我吧？”

喉头哽咽到说不出话。

我垂着头落泪，下一秒，整个房间的灯骤然熄灭。

所有监测仪全响起尖锐的报警声。

我抹掉眼泪，惊慌失措地去找备用电源，却迎头撞上白茵茵。

“找这个？”她拿着备用电源，一下又一下戏谑晃动着。

我抖着唇，“求你还给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白茵茵高傲地挑了挑眉：

“本来你不嫁阿煜就和我没仇，可他为你心疼，这不行。更何况，听说你知道我的秘密？”

“我不会和你抢霍煜，也不会暴露你的秘密，我保证！”

白茵茵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

“你怎么保证？我只信死人是不会说谎的！”

一个刀片扔到我脚下，“要么你死，要么你爸死，你选一个？”

我望着床上气息明显急促的爸爸，眼泪模糊了视线。

“我选.......”

白茵茵得意地看我捡起刀片，却不料下一秒刀片堪堪擦过她脖子。

我攥住备用电源的线，“我要......你死！”

白茵茵气疯了，她面色狰狞地冲过来，走廊上渐近的皮鞋声却生生将她打断。

电光火石间，她主动撞上我手中的刀片，痛苦大喊：

“年年姐，别杀我！！”

下一刻，我被霍煜骤然掀飞出去。

白茵茵哭得喘不上气，“我只是怕姐姐被老鼠咬了生病，好心带着药来看她，结果她却因为关禁闭的事情记恨我，想拿刀片杀我！”

白茵茵的眼泪彻底点燃了霍煜的怒火。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颈骨在他手下发出咯吱的脆响。

“我是不是警告你别耍小心思，别害茵茵？”

“想尝尝我的手段是不是？那今天就从你爸开刀！”

见他抬脚往病床走去，我连忙抱住他的裤腿，头磕得咚咚作响：

“对不起，我向白小姐道歉，是我的错。”

霍煜僵住没动，头顶监测仪发出最后的警报声。

我等不及一把夺过白茵茵手里的备用电源，就要给我爸接上。

“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再次伤害茵茵！”

霍煜的声音恍若地底修罗，攥住我手的力度几乎将手骨捏碎。

只差一点......就只差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