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的目光落在萧墨搂着我腰的手上,又转到岁岁脸上,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你的孩子?”
“嗯,我女儿,岁岁。”我摸了摸孩子的头,语气自然,“这是我先生,萧墨。”
萧墨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沈言的脸色一点点白下去,嘴唇哆嗦着:“你……结婚了?”
“嗯,在伦敦办的婚礼。”
“那你朋友圈……”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大概想起,我早就把他拉黑了,那个他偷偷关注了三年的小号,看到的从来都是三天可见的空白。
“我换了微信号。”我轻声说。
苏颜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言,你看看!人家早就成家立业了,就你还傻乎乎地惦记着!你以为她回来是为了你?你做梦!”
沈言没理她,只是盯着我,眼底的光一点点灭下去,像被雨水浇熄的炭火。“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前。”萧墨替我答了,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欲,“我们该走了。”
他牵着我的手转身时,我听到沈言在身后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被苏颜的哭闹声盖过了。
走出机场大门,阳光落在身上,岁岁伸出小手抓我的头发,咯咯地笑。
萧墨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累了吧?”
我摇摇头,心里突然想起前几天在电台里听到的歌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其实我早就明白了。
错过不是遗憾,是解脱。
沈言的故事,早在三年前我走进安检口的那一刻,就落幕了。
我们有过炽热的从前,却注定没有并肩的以后。
这样挺好的。
那天,我们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地离开了机场,谁也没把沈言和苏颜的闹剧放在心上。
过去的人,过去的事,早该翻篇了。
却不想当天下午,就传来了苏颜割腕自杀的消息。
沈言起初以为她又是用苦肉计博同情,没当回事。
直到苏颜的母亲上门看她,才发现她早已倒在浴室的血泊里,没了气息。
苏母报警后,疯了一样冲到沈言的单位,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了他一巴掌:
“你明知道她情绪不稳定,为什么不看着她?”
“她当初为了你差点自杀,现在真的死了,你满意了?”
“沈言,不爱可以分手,何必把人逼到绝路?”
苏母红着眼嘶吼,把三年来苏颜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
单位里议论纷纷,没人再愿意和沈言说话,连迎面走来都绕着走。
这件事闹得太大,加上沈言本就因频繁失职被调到后勤,上头直接下了开除通知。
沈言的父母跑到单位门口哭了一整天,这事传遍了整个医院,连买菜的阿姨都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爸妈把这些告诉我时,我正给岁岁削苹果。
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线,没有断。
“也是他自己选的路。”我把苹果切成小块,递给女儿,“从他做出选择的那天起,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背叛的人,终究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
我没再问沈言的消息,给岁岁订了迪士尼的门票。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家三口就出发去了乐园。
旋转木马上,岁岁笑得像朵花,萧墨站在下面给我们拍照,阳光落在他身上,温暖又踏实。
第9章
番外(沈言)
知道许嘉怀孕时,我心里像揣了个秤砣,一边是期待,一边是对苏颜的新鲜劲儿。
七年了,许嘉的温柔体贴像温水,喝久了总想来点烈酒
苏颜就是那杯烈的,够劲,够刺激。
直到许嘉说要打掉孩子,我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