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火力旺盛,浑身上下都烫得吓人,他虚虚揽住我的腰,仰首望着我,眼神殷切。

「晓禾,你这些日子像是变了一个人。

「倒让我有些心慌。」

我笑,「从前没有人教,不知道正经夫妻是怎么过日子的,如今见了母亲和嫂嫂,才有所悟,你不乐意?」

顾宴摇头,他指尖点了点我的下颌。

「今天……可以吗?」

12

我拒绝了顾宴,又哄他还没准备好。

他也不恼。

「也是,如今搬回顾府,我们来日方长。

「只是晓禾,别让我等太久。」

两日时光眨眼便过,终于到了顾家大宴宾客那日,顾家挂上了新牌匾,假山流水冲洗干净,从暖房里搬了不少花到花园中。

顾宴跟随父兄在前厅宴客。

临去前,他特意将我托付给顾夫人,说母亲晓禾自小养在外头,你帮我多看顾一下。

顾夫人应了。

他不知道,他离去后,顾夫人从袖中拿出了两封信,其中一封是和离书。

署名却是

顾明。

「晓禾,如今我竟不知自己做得是对是错,究竟是助你脱离苦海,还是害了我儿。他自小就孤傲,寻常人都入不了他的眼,可他真的在意你。纵使有误会,两口子说清楚,日子还是一样过。」

「夫人说得都对,只是晓禾贪心了。」

从前,在村里当二丫时,我只想往后嫁个身体好、不打人、能让我吃饱的。后来回了侯府,也见过这样多的姐妹嫁人、过日子,夫妻或和睦或争执,总没有过成我和顾宴这样的。

我向顾夫人行礼告别,趁乱离开顾府。

去了自家小宅。

那天夜里,我跪在顾大人夫妇面前。

并非向他们哭诉。

而是陈清利弊,顾宴同我和离有三利:一则芳娘的父亲位列三公,是天子近臣,而侯府到了我兄长这一代,便要削爵,与方家不可相提并论。二则,芳娘为了等顾宴,绝食反抗,等他三年,不娶她,顾宴便成了不仁不义之人,可方公嫡女如何给人做小,同我和离,正好给芳娘让位。

三则,顾宴待芳娘情深义重,正好成全他们。

顾大人听着,轻轻叩击着几案。

「你说得都对,可阿宴不愿,又有何用?」

「顾宴初入官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经历得不如您多,还不知道君心难测的道理。也不知道有一个有力的岳家,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眼下,正是需要您为他决断的时候。」

顾大人明显松动了,他又问:

「那你呢?

「你说芳娘待阿宴情深义重,这三年你陪在阿宴身边,扶他青云直上,若和离另娶,我顾家难道不是不仁不义之辈?」

我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回原位。

「这事容易。

「可以提前造势,将顾方两家渊源摆出,让顾宴同芳娘成婚成为众望所归,便没有人会记得我,不会有人说顾家不仁不义,只会感叹天定姻缘,好事多磨。」

这夜最后,顾大人也没有给我一个准话。

只说让他再想想。

所幸,利益足够打动人心,终于让我等到这封和离书。

出了顾府,我埋头往前走。

不再回头。

13

我在小宅中躲了几日,还是没有躲过侯府。

回去后。

父亲怒不可遏。

「晓禾,你真是糊涂啊!当年没有哪家敢把女儿嫁给顾宴,你点头,我就嫁了!没有哪家敢触圣上眉头,给他牵线搭桥,你在我门外苦苦跪了一下午,我也为他安排了。好不容易熬到他顾家东山再起,你怎么就和顾宴和离了呢?!

「便是做小,你也该赖在顾家!」

我仰首望着父亲与母亲,泪慢慢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