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井边,伸手搅动辘轳,想要打一桶水上来,“先让人把井清理干净,这庄子虽旧,好在水源充足。”
竹平恭敬的说道:“是,老爷,小人这就找人来清理院子。”
说着,竹平就先出去找人了,院子里面再次剩下云依凝和沈墨寒两个人。
云依凝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轻声道:“夫君,不知道这青山上有什么,我们一定要找个机会上去看看。”
“一定会有机会的,等我们将手里的事情都忙完以后,就可以去了,再说这个庄子现在也是我们的,即便是后面的大青山,我们想去看看随时都可以去的。”
听到这,云依凝心里倒是舒服多了,“说的也是,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说完后,夫妻俩继续参观庄子。
云依凝刚要迈步走向第二进院落,忽听得后罩房方向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陶罐碎裂的声音。
春草心里一惊,虽然自己也很害怕,但还是尽到了一个丫鬟的职责,第一时间拦在了云依凝的面前,颤抖着声音问道:“夫人别怕,这个庄子年久失修,估计有野猫。”
是啊,年久失修的院子,而且还是在乡下,有些小动物常来光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云依凝反倒是没有那么害怕了。
这时候,沈墨寒已经抽出佩剑,警惕的看着后罩房,“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他脚步轻悄地往声源处走去,云依凝犹豫片刻,也拿出自己的的武器跟着上去。
推开半掩的后罩房木门,霉味扑面而来,借着窗户缝隙透进的微光,只见墙角蜷缩着两个人影。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将年幼的女童死死护在怀里,女童怀里还抱着半块硬邦邦的窝头。
老汉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求、求各位老爷小姐饶命,我们实在没地方去了……”
云依凝心头一紧,借着光亮这才看清老汉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女童露着脚趾的破旧布鞋。
“老人家,这庄子原是你们在照看?”沈墨寒收了剑,声音放软。
老汉抹了把眼泪,哽咽着点头:“自老爷去世后,少东家把家仆都遣散了,我和小孙女无处可去,就偷偷住在这儿,吃些野菜度日……”
女童突然从爷爷怀里探出头,脏兮兮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却脆生生地说:“爷爷会种地!囡囡会喂鸡!”
她晃了晃手里的窝头,“这个是我们剩下的,都给你们吃。”
云依凝眼眶发热,蹲下身替女童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以后不用躲躲藏藏了。我买下你们,就留在庄子上,门房收拾收拾就能住。”
她转头看向沈墨寒,眼中满是恳求。
沈墨寒微微颔首,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明日便去牙行立契。老人家,这庄子五百亩地,往后就劳烦你照看了。”
老汉拉着孙女扑通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青砖地上:“谢老爷!谢小姐!我们定当肝脑涂地!”
云依凝忙将二人扶起,“以后只要帮我们好好看着庄子就行了,你们爷孙就安心住在这。”
这个时候,正好竹平回来了,挠挠头笑道:“这下好了,庄子有了老把式,种地的事儿更稳当!”
春草也跟着笑了,掏出帕子给女童擦脸:“走,姐姐带你去看老槐树上的鸟窝!”
春草牵着女童的手刚要往老槐树方向走,就听见云依凝的声音传来:“竹平,去马车上把那两筐土豆种子搬下来。”
竹平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扛着沉甸甸的竹筐回来,筐里圆滚滚的土豆。
老汉佝偻着背凑上前,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土豆,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这可是稀罕物!听说西域才有,说是能当饭吃?”
沈墨寒接过一个土豆,在掌心掂量了一下:“这也是我们听外商说,产量高,好养活,只是不知此地的土性合不合适。”
云依凝环视四周,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