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时有些不一祥了,比如头发就明显长了一些。
施宜背着双肩包,低头看自己的手又被他牵起,指尖被他握住,头顶有声音响起,“好好写论文,早点回来。”
两人就此告别,天南海北,相隔千里。
施宜如愿逃离,却又再度陷入另一个困局。
在大脑被论文全部占据时,她的心也被捆绑,比如她做实证卡壳时,会下意识地想象陆宇就站在她身边,指点她,帮助她,但这种想法显然脱离实际,因为陆宇不是金融专业导师,stata和R(实证软件)估计也早就忘了七七八八;再比如,她会下意识地比较,比较校园里某男生和陆宇,在对方高谈阔论时觉得对方言语思想稚气未脱,毫无魅力,又觉得对方举止轻浮做作,欠缺沉稳;再再比如,她已经把南创投微信公众号近半年的文章都熟稔,通过公众号她知道这半年里陆宇见了哪些重要的政界领导,知道他去领了哪些奖项,知道他落地了哪些项目,只可惜文章里附带的照片被放大到最大时,依然不能看清他的脸。
过了很久,施宜把以上种种表现,终于套进了一个合适的壳子里。
壳子的名字,叫做“想念”。
所以,“论文初稿写完了”实际的含义是“我想回到你身边”。
人类就是挺复杂的。
一小时后,双方会谈结束,陆宇和对方握手告别。
在对方公司高管的目送中,西装革履的他转身离开,手拿着手机,在聊天框中,敲下“好:)”。
一周后的周天,南市飘着绵绵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