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被贺宴哲沉声打断:“别说。”

他低着眉眼,神情极淡,瞧不出情绪:“别说了,我不信,也不想听。”

似是落寞,显得孤寂,少见的模样。

洛瑶顿了顿,涌到嘴边的话到底是没说。

“看他那个样子好像特别无辜,”洛瑶小声的嘟囔,“是不是真误会他了。”

林织意正在谭山墅花园的凉亭里坐着看书,佣人送来热茶与甜点,偶有一股微风席卷着栀子花的清香飘来,也吹的满墙蔷薇飘曳起伏。

花香四溢。

“小墙头草,”她无奈的轻叹,“就算贺宴哲说的是真的,是我们误会了他,但他瞧见我的质问以后什么也不解释,足足冷淡了我一个月才给了一个轻飘飘的解释,这算什么?”

“他或许觉得,我限制了他的自由,让他感觉到了束缚,所以冷落我一个月,让我以后再面对这种情况会有所顾忌,不会再讲什么。”

贺宴哲的宠是宠。

但他的宠是有条件,有底线。

洛瑶听了咬牙切齿:“你说得对,他是不是觉得你离不开他啊。”

“可能,”林织意端着茶杯啜饮一口,开着玩笑,“或许是把我当成小宠物?”

周五的晚上,咖啡厅人多到哪怕洛瑶是老板也得下去帮忙,两个人讲了几句挂断电话。

陈奕山到她身旁,温声:“太太。”

林织意嗯了一声,温婉的抬起头:“怎么了。”

“先生派人新买了画具,您现在需要吗?”

画具?

林织意愣了愣,“他也喜欢画画?”

“先生对这方面一知半解,”陈奕山笑着,“听说您喜欢,是给您买的。”

陆京时今天飞纽约,出差一周。

林织意身上有工作,也没有理由跟着他,守着偌大的庄园,莫名的感觉空旷。

“等明天吧。”

现在已经日落西山,不适合在这个时间动笔。

她把书放在桌上,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停留在和陆京时的聊天页面。

他并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给林织意发来的消息都很简洁,连一条朋友圈也没有,只有头像是一盏月亮。

那大概是在怀念Luna。

“如果我给他发微信,会不会打扰了他工作,惹他生气。”

陈奕山的神色始终温和:“如果是别人,可能会。”

“但如果是您,先生会很欣慰。”

究竟是因为她这个人,还是因为给与她这个妻子的尊重,林织意想,应该后者。

她从来不会将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想的太高,即便对方是洛瑶,也不会这样想。

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她对陈奕山笑笑,把手机锁屏,“谢谢您告诉我。”

-

专机抵达纽约,是当地时间早上八点。

一天冗长的会议结束,分公司的高管准备了晚宴,为陆京时接风洗尘。

“听说您结婚了,还没祝您新婚快乐。”

偌大的长桌,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一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望向主位权势滔天的人,又敬又怕。

陆京时颔首,矜贵眉眼间透着疏离与冷淡,他散漫的张口,“多谢。”

虽是在道谢,但是威慑力悄然从他温润的脸庞下透出,让人的心中没底,总是惴惴的,说不上来的畏惧。

他明明才三十岁,还那么年轻,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深沉与凌厉,总叫人生怯,怕惹了他不高兴。

坐在他身侧的高管四十多岁,与陆京时稍微要熟悉些,笑着张口:“先生怎么没带您的太太来纽约?”

从先生接任环港,成为新一任的董事会主席开始,从没听说他身边有女人。

以他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找不到,所以这些年来不用说那些报社,就连他们这边都有人在私下里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