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沈小姐的身份比她尊贵,云若是担不起她这声云姑娘的,只是沈小姐好像并不太在乎这些尊卑有别,没觉得她这么叫有何不妥,云若也只能随她了。

青鸢把云若引到沈岁桉对面落座后,站回沈岁桉身边。

“上回匆匆一别,今日能在此见到云姑娘实属有幸。”

“沈小姐太客气了,上次与您相谈,也让我受益良多。不知沈小姐身子可好些了吗?”

“我这身子就这样,不好也不坏,云姑娘不必为此担忧。”她这身子是老毛病了,治不好,死不了,最是折磨。

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她接着道,“我今儿个是特地来看戏的,上次你同我说了之后,我便一直盼着,这会看了,真是让人不失所望。”

有人专门为今天这出戏来,云若自是高兴,她浅笑着:“没让沈小姐白跑一趟就好。”

沈岁桉敬了云若一杯茶,云若也举杯回敬,青鸢适时上前为二人添茶。

“只是云姑娘那日怎么不告诉我,你就是编写新《夜行妖事簿》的人呢?若是你说了,我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了,怕是要和你聊到尽兴。”

云若赧然一笑,与她解释:“上次并非我主改,我只是出了份力,可不敢揽功。不过这次是我主改的,不知道沈小姐可有何见解?”

沈岁桉也是个爱书之人,所看的必然不少,云若想听听她的评价。

她算是问对了人,沈岁桉给了一些中肯的看法,云若受益不少。

“一直说话,我都忘了还有东西要还给云姑娘!”

云若不解,沈岁桉要还什么东西给她。

只见青鸢从怀里轻手轻脚拿出几张纸递给她。

云若接过一看,面露窘色,这是她闲时信手写下的一些粗稿,不是改编旁人的话本,是她灵光一闪时未加思索写下的故事,尚不成熟,而且,其

中的主角并非她独自创造的。

她平素会将这些稿纸仔细收好,只有上次,和陆执说完话,一时心虚才随手放进了话本里,没想到她忘了拿出来,这会竟到了沈岁桉手里。

“冒昧窥看云姑娘的话本手稿,岁桉自知失礼,不过岁桉还是想说,寥寥几页纸就能窥见云小姐字里行间的灵气,我很是喜欢,若是哪日云姑娘把这故事写出来了,我有幸能看上,那真是此生无憾了。”

她话是这么说,语气却不悲情,而是期待,好似不久就能看到她的话本。

云若看着手里这几页纸的内容,青涩又无厘头,实在担不起沈岁桉这么高的评价。

“沈小姐谬赞了。这只是我闲时信手写下的一些无聊的东西,沈小姐喜欢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只是这故事太过幼稚,恐怕我的能力也有限,怕是要让沈小姐失望了。”

她现在改写别人的话本都尚需努力,自个单独写作,她没敢想,她写下这些片段,只是手随心动,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记下了。

沈岁桉倒不觉得云若如她自己说的那般能力不足,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其能力的肯定:“云姑娘太过谦逊了。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你既有想法,也有能力,何不尝试一下写自己的故事?”

云若看向沈岁桉,她脸上依旧是柔和的浅笑,语速不急不缓,语气不是很足但很温柔,没由来地让她心中充盈。

五楼,云若她们在的隔壁厢房。

好不容易走完繁复礼节赶来的陆执,只错过了一个序幕,后头精彩的地方都没落下。

殷灵把他领到雅间的时候,他眼睛就一直盯着对面的人没挪开过。

“要不我把你领过去?”

陆执摇头,让殷灵去忙,殷灵也懒得伺候。

中途徐舒柏来找他,陆执没搭理他,默默把戏看完,很清楚哪些地方是她改写的。她只说自己要帮忙改写,却没说自己写得这样好,也不让他知道。小丫头真是深藏不露,平日里让她写的那些枯乏的文章怕是对她的折磨。

看着人朝楼上走来,他起身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