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柏闻言撇眼,这人上次双陆棋没下得赢别人,输了曲谱和面子,到这会儿还念着。
“正好,大家都想看看你这么久,箭术有没有退步。”
徐舒柏挑眉,面带衅色,陆执嗤笑。
君子六艺,射御礼乐书数,陆执一直都是同期里的佼佼者,他论第二,没人敢争第一。
徐舒柏不提还好,他这么一说,陆执定然要争争这个彩头。
李家公子的宴会设在二月,冰雪虽已消融,但寒意还未散去。
陆执今日一身黑色骑装,窄袖束腰,更显身形,少年气也更盛了些,依旧是云若和左行随行。
比试的场地是在京郊的老校场,建了新校场后,为了不让老校场荒废,请示皇上后,他们这些人一起出银两把它维护起来,没事可以在这举行一些怡情的小比赛,一起交流切磋,也算物尽其用了。
云若一行刚到,徐舒柏也紧随其后到了。
云若看他一个人,问他:“姐姐不是说也要来,怎么只见徐公子一个人?”
徐舒柏一脸可惜:“她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我连着去几天连她面都没见上,这会叫她出来玩,她怕是要扒我一层皮。”
云若和殷灵都是说做就做的性子,上元节第二天,殷灵就托人给她送去了话本。
云若也是一头钻进去,顺完所有剧情后,自己编排了一番,怎么都不满意,给陆执看,陆执提了点他的看法,结果就是越混越乱,她索性推翻了自己写了一通,附上她的一些想法,前些天才拿给殷灵,她现在应该是在忙着这个事。
一行人一起进了校场,一路上遇到了好多两人的同窗好友,见面都是一阵寒暄。
云若跟在后头,一会儿是哪个世家的公子,一会儿又是哪个大官家的少爷,她囫囵认了一圈,心中不免感慨世子朋友真多。
既然来了,旁人可以不见,总得去李家公子面前露个脸。
去的路上,云若打量了几眼这个校场的布局。它依山而建,占地宽阔,除了两侧的靶场,还有一些略为陈旧的操练场地和设施。
中央的将台已经拆去,与之相对的演武堂修缮过后,一般供设宴者歇息。
见了面寒暄过后,时辰还没到,人也还没来多少,李鸣让下人带路领他们先去供客人歇息的地方。
他们歇息的地方是从演武堂两侧延伸开去的旧营房改造的,一般是只支个棚子,放上点茶水点心,累了坐在位置上也能观礼,只不过现在寒风凌冽,又围了三面御风,要等日子暖和了才会拆掉。
李鸣给他们安排的帐子离他很近,几步路就到了,这儿视野开阔,能把两边的靶场都尽收眼底。
在这等着不时还要吹冷风,他们选择去帐子后面的废靶场先练练手。
云若抱着装满箭矢的箭囊,亦步亦趋跟着陆执。
陆执和徐舒柏共用一个箭靶,两人一人一箭,交替上阵。
陆执礼让徐舒柏,后者先发一箭,他站定在起始处,羽箭搭弓,瞄着百步开外的靶子,云若视线在两点间来回,一不注意,箭离弦而出,落在靶心附近。
云若低声惊呼,如此远的距离,徐公子竟然将近靶心。
徐舒柏自然听到了她的惊呼,往旁边走去还不忘对陆执挑眉。
陆执直接略视,睨了云若一眼,云若立马抿嘴递上箭囊,陆执没拿弓的手抽出一支,稳步上前站定,挺拔的身姿微微侧立,搭箭拉弓。
他神色专注,双眸多了几分凌厉,紧锁靶心,寒风吹过,远处的旌旗猎猎作响,云若也跟着陆执一起全神贯注,心与他手中的弓弦一起紧绷。
簌的一声,一道弧线划过,箭镞已经稳稳落在红色的靶心中央,箭尾羽翎还在晃动。
这下云若瞪圆了眼,又惊又喜,差点要蹦起来为自家世子庆祝。
陆执余光自然瞥见了云若的反应,心中愉悦面上却不显,他垂下手,缓步往云若身旁走去。
云若上前迎了两步,满眼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