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么安排,可能也是想尽快教会她,不能让世子失望,她一定要尽快学会,不再麻烦世子。云若就这么告诉自己,然后开始压榨自己晚上歇息的时间。
今天世子教的比昨日教的还多,云若暗暗在心里估摸自己今晚可能子时过了都不一定能歇息。云若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后又振奋自己打起精神好好听世子的讲解。
世子还没教完,云若就已经有些头大了,今日好像又比往日难上了一个台阶。
“都记住了吗?”
云若快速将纸上的东西过了一遍,现下是记住了。她点点头。
“那你自己去旁边摹写。”
书房窗边有一小套桌凳,是供世子休息和放茶水的,只不过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云若的半张书桌了,每日世子教完她,世子继续看自己的书,她就在这里认她的字。
果不其然,今天云若自己下来回顾的时候要比以往艰难,一整个下午她都不敢松懈一会儿,等到世子用完膳的时候,她停下笔,背后已经热出了一身汗。
晚上待世子睡下后,她又躲在自己的屋子里默写到很晚才睡。
翌日午后,临近世子书房,云若心里七上八下,没有底气。
又在心里默了一遍,这才敢进书房。
“来了。”见她来了,陆执放下笔,把自己的书桌收拾半张出来,“搬个凳子过来,今天你在我旁边写。”
云若搬了凳子坐在陆执身边,她自己铺开一张纸,提笔蘸墨,等世子提问。
她静候了半晌,世子还是没发问,她转头去看世子,他在看书,悠然翻着页,并没有管她的意思。
云若不解,但又不敢问世子什么时候开始,她只能安静候着,心里默默回忆昨日最难写的几个字。
午后的时光最为静谧,世子的气场总是柔和的,清冽的,坐在世子身边,云若很容易放松,就这么静静地待着,她的心也宁静了下来。
她昨晚实在睡得太晚了,眼下一放松,她有些犯困,哪怕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能睡,但她还是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又没休息好?”
陆执突然开口,云若眼神瞬间清明。打瞌睡被陆执抓了个正着,她有点局促,赶紧摇摇头。
“那开始抽查。”
云若点头如捣蒜,她坐直身子,提笔准备落笔。
陆执说了一个中规中矩的词语,云若脑海里有模糊的印象,她执笔写下,写了一半,她就觉得不对,又划掉重写,但怎么写都不对。
陆执没有等她,又开始了下一个词,也不是最难的,但云若想了半天,还是没写出来。
她昨日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那些她从未见过的、看上去很复杂的字词,这些她跟一遍就觉得差不多的,她就没用太多时间回顾,没想到世子一念好几个,都是一些中等难度的,但她就是印象模糊。
一炷香下来,她只写出寥寥几个字。陆执一声叹息,云若笔都快握不住了。
陆执起身,走到一面书架旁边,从那取下一样东西后走回她面前。
“伸出手。”
云若放下笔,伸出自己的右手。
“另一只。”
她换成左手。
“啪!”
冰凉生硬的物什落在她手上,掌心瞬间生热。她这才看清,世子拿的是一把戒尺。
“痛吗?”
云若摇头。虽然掌心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红痕,但不是很疼,世子并没有用很大的劲。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哭。她懊恼,怎么能在世子面前打瞌睡,怎么可以错这么多,怎么可以轻视不是最难的词。还有是对自己的怀疑,明明昨晚她默了这么多遍,但是今日居然还是写不出来。
会不会是自己太笨了,并不适合读书?
这么想着,她反而开始有点难过了。
一滴晶莹落在地上,陆执抬起来的戒尺一顿。
怎么哭了?是他打得太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