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全然没料到他会拿出这些东西来,随意翻看了一下,多是田产地产,她有些不解:“这些是什么?”

没想到她没看出他的意思,陆执只好同她表明心迹。

“此次擒贼有功,皇上赏了我黄金白银,良田美宅,我已打算自立门户。这是我名下所有的地契、财产,我现在的一年的俸禄虽不到千两,怕是比不过你写话本赚得的,不过我一定会努力加官进爵,日后得的俸禄也全都交于你打理。圣上钦赐的宅子在朱雀街,三进三出,我已请人打点,不日便可入住。

我总觉得这些还不够,眼下这个时机也太过仓促,可是云若,我实在是不想再等了。我对你的心意还如三年前离京之时一般,我想娶你为妻。如今我以想以我所能拥有的一切为聘求娶,不知现在的你是否愿意嫁我为妻?”

越到后头,云若渐渐明白了他想说什么,心不自觉跳得快了些,她的手被他捧在掌心里,手里握着那些财产,蓦地觉得有了重量。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何种心情听完他的这番话,只是等他的声音已经淡去了很久,她整个人还在恍惚。

陆执看她愣神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让她回神。

瞧她眼神清明了几分,陆执眼尾下垂,脸上的笑带了几分苦涩,他又问了一句:“你不愿意吗?”

云若粉唇微张,对上他那带了点乞怜意味的样子,心头蓦地一软,摇了摇头。

陆执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循循善诱:“那应该就是愿意吧?”

云若自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可她整个人就像僵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只呆呆地看着他。

陆执不急也不恼,心中已然明了,他将人的脑袋轻轻按到胸前,喟叹道:“你没有不愿意就好。”

云若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声,能感受到起初他胸膛的僵硬,在自己搂上他腰背时,他才慢慢舒缓。

原来他也有紧张之时,云若还以为陆执无论干什么,皆是胸有成竹的。

想着这,她趴在他怀里,无声轻笑。

不过她轻颤的肩头还是出卖了她,陆执揽着她,好奇问到:“在笑什么?”

云若抬头仰视他,故作神秘:“不告诉你。”

左不过是女儿家的小心思,不告诉他也是应该的,他不再追问。

怎么都好,只要她终究愿意让自己陪她这一程便好。

陆执这次回京,算得上大张旗鼓。皇上特地设了宫宴相迎,邀请百官携家眷参加。

传闻宫宴上,陆大人对沈家千金一见钟情。

后来庄月淮生辰之时,云若前去恭贺,庄月淮见着她,犹豫再三,还是悄悄拉着她说了点交心话。

她告诉云若,需得仔细点陆执的心思是否单纯。

“他有一个早亡的通房,你与她长得有几分相似……”庄月淮知道自己这话说得不恰当,这不白白触了她的霉头,赶紧呸呸两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沈小姐擦亮眼睛,可别被他那副好皮囊给骗了。他曾经纵然是好,只是世事无常,经历了这么多事,人难免会变。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都觉得有些相似,不知他是怎样想的。虽说他现在的劲头比从前更盛,但是他背后的镇国公府总归是比较复杂的,你同这些个京城名贵打交道得晚,万万得提防人心险恶。”

云若能看出庄月淮并无恶意,她早已成了亲,与小侯爷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对旁的男人无甚上心,这些话也只是因为念着相识

一场对她的关心,云若笑着收下她的好意,告诉她自己会细细考量。

在正式上门提亲之前,陆执还特地去向皇上请了一道赐婚的圣旨,凭此,镇国公府内无人敢明面置喙什么。

陆家遣媒人上门提亲的时候,正是冬日里雪后晴霁的时候。

媒人递上的婚书是他亲自写的,烫金色的瘦金体印在大红的纸上,虔诚的话语让人心中不断翻涌着暖意。

婚期定在来年的四月,正是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