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世子有心,最多也就能给她一个妾室身份,她虽钟情于世子,但她不愿为人妾室,把自己拘在那方寸天地,日日看主母脸色讨生活,明争暗斗,好生没趣。
虽然这几年,因着世子的缘故,她没见过什么后宅斗争,可是这种事她听了不少,如若有朝一日她也成了其中之人,云若不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倒不如一个人了无牵挂,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但起码可以随心而为。
这世道,女子想要安身立命本就不易,她现在既可以不依附别人而活,何不试着自己走一走。
是故就算听了世子那番话,她也没敢多想,没敢追问世子究竟是何意,其实也有害怕世子真说出纳她为妾的话,会让她因此伤心却还是难舍心中那份喜欢。
念及此,云若已在心中拿定主意,既已离了府,那就要与世子划清界线,不能再有任何纠缠。
见她迟迟不语,陆执又添了一句:“什么都不做,我只想睡在你身边。你不在这些日子,我总睡不好。”
此话不假,在她离开的这阵子,陆执想了很多,其中最要紧的一点便是,陆执清楚地知道,他不想失去云若。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眉眼也耷拉了几分,像是在倾诉委屈。
云若看他这样,心中不免生了丝怜惜,可她还是坚定着要划清界线的念头,语气生硬:“不行。”
云若看向陆执的眼眸淬着眷恋,说出的话却带了点无情。
陆执一下撇了嘴角,问她:“为何?”
云若移开视线不看他,和他讲着道理。
“世子,如今我已不是你房中之人,你我二人已无任何关系,且不说您是新科状元,礼部主事,国公府世子,我如今只是一介平民,此间寒舍,怎敢让您屈尊于此。”
“已无任何关系?”
明明云若是平常的语气,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她像是在诉诸不满。
他眉头微蹙,单手扶上柱子,将她半圈在身前,“看来你刚才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云若微不可察地往另一边挪了挪,下一瞬他的另一只手也撑上了柱子,这下她完全被圈住了。
在他如炬的目光下,云若不敢抬眸,她吸了口气,目视他胸前黑色的衣襟,问道:“不知世子说的是哪句话的意思?”
一声细微的叹息响起,陆执不知道,眼前的小家伙怎么就养成了这聪明又不聪明、胆大又不胆大的矛盾性子,本想引着她自个儿开口发问,眼下看来他还是别同她绕关子了。
“我说,我不会让你做一辈子的通房,因为我想娶你为妻。”尾音落下,陆执明显感受到眼前的人怔愣了,她终于抬眸看他,眼中是惊滞的空洞。
好半天才将他重新看进眼里,小嘴张张合合,最后呆呆说出了一句:“给您喝的是过午茶,不是烈酒啊…”
言下之意,说他此刻不清醒呢。
陆执忍不住垂头低笑,好一会儿,见她看着自己的目光越发奇异,陆执直接吻上了她的唇,没等她推拒,挤进她没有闭紧的牙关,缠上她不知所措的舌,将刚才那点苦涩的余味渡给她。
“不是酒,我现在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可是,”云若这会稍稍从陆执突然表明的心迹中缓过了神,内心因为他那句想娶她为妻久久不能平息,可是她始终不敢沉沦这份温情,她怕自己一陷进去便无法自拔,届时他若抽身离去,那
她会落得何般境地?
“国公已与丞相商议不日便要定下你与庄小姐的婚事,你们二人各方面都是良配,我只是一个庶民,怎敢肖想世子的妻子?”
陆执将她唇上的湿意抹至唇角,看着她朦胧的眼眸,温声说着:“我不会依父母之命娶不爱的女人。什么门第、家世于我而言都不重要,我只珍视自己的心意。旁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可不是什么乖乖孩子,只要我不想,没人能左右我的决定。”
“还有,”陆执轻轻摩挲